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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尔赓额一直处于呆滞状态之中,似乎震惊于那些身上涂抹着白se油彩,不着片缕,脚底更是没有半点缓冲的食人族是怎么从那么老高的树上蹦下来,并且还毫发无损的。目测之下,那树起码有足足六、七仗高。但现在不是他发呆的时候,当小队长巴克坦有如杀猪的喊叫声响起的时候,依靠着多年战争的本能,莫尔赓额想也不想便抽出背后的羽箭,搭载弓弦之上。
甚至都没有瞄准,张开弓朝前就『射』。崩的一声,一名提着竹矛嘴里赫赫有声撒欢奔跑而来的食人族应声而倒。羽箭刚好钉在喉部,透颈而出,霎时间鲜血汩汩直流。[搜索最新更新尽在aoye]
一击得手,莫尔赓额来不及调整呼吸,赶忙朝后小跳一步。他双脚刚刚落地,一个食人族便已经落在了他原先所站的位置。那食人族略微错愕了一下,似乎在好奇莫尔赓额是怎么用头顶看到他的。那头莫尔赓额再次弯弓搭箭,如法炮制,将面前的食人族钉死在地上。
两箭发出,莫尔赓额再也没有机会弯弓搭箭了。si下里涌出来的食人族将他们团团包围。那些食人族手里或者提着石刀,或者ting着竹矛,还有许多就躲在外围,从背后抽出投矛,不停地朝他们投掷过来。
被伏击之下仓促应战,人数又处于绝对的劣势,就这么一眨眼的光景,莫尔赓额身旁已经被放倒了十来个同伴。[]迷航一六四二487
那些最先被偷袭的,或者捂着脖子,或者捂着肚子,嘴里咯咯呜咽着,双tui不停地在地上蹬着,样子恐怖至极。
身边完好无损,尚且在抵抗的同伴加起来不过十几个,这种情况下,理应撤退吧?这并不奇怪,什么狗屁的八旗血勇,还有更狗屁的八旗不满万,满万不可敌都是吹给别人听的。目的就是为了恫吓对手,临阵之际让其不敢战。
事实上八旗兵最为jiao贵,想当初锦州城下,一次冲锋损失不过百分之五,结果所有人都受不了了,嚷嚷着要退回盛京。若非黄台吉压制着,各部兵马不敢妄动,这历史就得重新书写。
莫尔赓额提着短刀隔开冲面门而来的投矛,顺手将左边的一名食人族砍成两半,mo了把脸上的血水,焦急地问道:“食人族太多了,咱们撤吧!”
没成想,得到的却是巴克坦诡异的回答:“弟兄们,死战到底啊!”
死战到底?有没有搞错?这不是八旗兵的作风。当初在扬州城下,若非接连的胜仗让贝子、贝勒们昏了头,怎么会有八千骑兵冒着炮火冲锋,完整复制了几百年后八里桥战役的盛况……自从那之后,尤其是他们这些俘虏,再也没了当初的骄狂心气。哪怕是对着『』,食人族的确是手无寸铁,可这帮该死的家伙甚至比有武器的明军还要可恶。
又一个食人族土著挥舞着石刀冲了过来,莫尔赓额格挡一下,将对方的石刀切成两段,然后再趁着对方错愕的光景,将那食人族也分成两段。紧跟着他愣了愣,似乎想要质疑一下命令的正确xing。然后他错愕地发现,没有任何人质疑巴克坦的『乱』命。十几名八旗兵发了狠,不退反进,节节『逼』近,与那些围拢过来的食人族杀做一团。
转眼间几乎所有人都冲在了莫尔赓额的前头,这时候一名老兵停在其身旁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狰狞地吼道:“看他妈什么呢?跟着上啊……杀!”老兵高举战刀,急匆匆地冲了上去。
一瞬间莫尔赓额想了很多,他将这种反常的现象归结为澳洲人的压迫。事实上也差不多,临战撤退,必然会丢下同伴的尸体。而一旦丢下了,几乎就不可能再找回来。八旗兵可没有还原物品的大能,可以将食人族的粪便恢复成同伴的血肉……所以这必然导致全军会被停上至少三天的补给。在这片陌生的,处处都是危险的丛林里,三天不吃饭很可能就会沦为食人族的盘中餐。而看澳洲人的意思,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什么战果,只一门心思想着他们这些八旗跟食人族同归于尽。
说实话,澳洲人还真就这么想的。根据目前一比十到十一的战损比,再估算一下巴布亚新几内亚食人族的数量,等八旗兵把食人族都消灭完了,估mo着自己也不能剩下多少。但这显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三年,五年,澳洲人等得起。最多五年之后,那些攫取了巴布亚新几内亚开发权的大资本家,就会带着大量的雇佣兵来一次彻底的清扫。而后兴高采烈地在安全的环境中,开发着巴布亚新几内亚的资源,享受着巨额利润所带来的成就感。
莫尔赓额还算聪明,隐约想到了这点,于是乎他在心里愈发的痛恨起了澳洲人。面前呼啸而来的食人族土著,在其眼里一会儿变成了吊儿郎当的澳洲大兵,一会儿则是食人族。他红着眼睛,不知疲倦地劈砍着。也不知劈砍了多久,杀红了眼的他发现没人找自己麻烦了,于是扯下挎在肩头的弓,略微一打量,就瞄上了一个看起来最嚣张的家伙。
蓬松着头发,头上箍着几根长长的羽『毛』,鼻孔还穿着比手指头还长的小竹子,挥舞着藤牌长矛,左冲右突的,还时不时的嚎叫几声。每一次嚎叫,总会引得一阵鬼哭狼嚎的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