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知道了?”这下轮到邵北奇怪了,然后他有了某种不太好的预感。
老吴不紧不慢地喝了一盅,这才慢悠悠地说道:“一个小时前,程洋就坐在你的位置上。”
随着老吴的话,邵北深吸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吐出。闭着眼沉思了一下,然后他平静地看着老吴,就仿佛在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不得不说,程洋这小伙子还是不错的,一番发自肺腑的话,很是感动了我。”老吴继续说着。
老在一边帮腔:“熙熙攘攘中还能保持一颗本心,这样的人不多见了。”
邵北开始苦笑,完了么?一切都完了么?走三权分立的官僚资本主义,拿全体穿越众以及澳洲整个国家去进行一场豪赌,只为了印证这个从未出现在历史上的制度是否更公平。老吴是个官僚,站在他的角度上,没理由不答应。
费老还有他那些老伙计们经历过那个红『色』的年代,他们同样对那个红『色』的年代充满美好的回忆。而程洋描述的社会模式,似乎更加贴近费老他们的夙愿。
这么看来,完了,程洋成功了
那头,吴建国好似没看见邵北绝望的神情,自顾自地说着:“不过年轻人嘛,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有理想是好的,脱离现实,不择手段,强行绑架他人,只为了自己的理想,这就不太好了嘛。”老吴转头问费老:“您说是吧,费老?”
费老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对面的邵北,听了老吴的话,又见费老点头默许,脑子嗡的一声就炸开了。心脏不争气地剧烈跳动起来……还有可为还有转机
“我算是体制内的人,费老呢,几十年来也见证了咱们国家的风风雨雨,对于政治还算是有一些研究。”老吴皱着眉头说:“程洋想着用这么一套制度来减少阶级差异,最终消灭阶级。这不是开玩笑么?”
费老在一旁cha嘴道:“什么事情上升到国家的层面,都不能儿戏啊。社会主义尚且存在阶级,更何况程洋那套四不像?”
“要想消灭阶级,要么是原始社会,要么是**社会。”说到这个,老吴笑了起来:“这些年改革开放,大家伙的视野拓宽了。国外的一些论调蜂拥而至,什么社会主义是伪命题,有人就有欲望,就欲望就有阶级……归根结底,因为我们国家犯的某些错误,错过了最佳的发展期,所以大家伙开始对国家选择的道路开始怀疑。这可以理解嘛,其实不光是民间,就是党内也在反思着。凭什么更先进的社会主义体制下,老百姓过的还不如受剥削的资本主义社会老百姓?所以这才有了『摸』着石头过河……当然,具体的肯定不像我说的这么简单。”
顿了顿,老吴喝了口茶水继续说:“再说现在,有句话叫屁股决定脑袋。大家一个个富得流油,你要让他们搞社会主义,这帮小子估计立马就能造反。所以啊,主义之类的,我现在算是看得淡了。”
邵北咀嚼着老官僚的话,而后试探着问:“那您跟费老的意思是?”
老吴再次与费老相视而笑:“我跟费老的意见很简单,我们不在乎什么体制,我们只在乎我们的同胞能过上什么样的日子。程洋的想法虽然有些偏激,但有一点没错。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们既然有能力改写历史,让中华民族重新屹立于世界之巅,那就没有理由为了一己si利错过这个机会而且在我看来,个人的si利与国家民族的大利,完全就不矛盾嘛。”
在邵北开口说话前,老吴抢先一步继续说:“当然,有句话叫蛇无头不行。我跟费老原来的意见依旧保留。别看现在国家人口比不过从前一个县城,可这综合国力,怕是比得上欧洲的强国了。年轻人嘛,总是感情用事。国之利器在手,稍稍控制不好,就会让国家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前面是政治立场,到了现在,老吴这是谈条件了。澳洲的领导人,不能是年轻人……而费老已经丧失了竞争总理的机会。也就是说……
邵北思考了半晌,郑重地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在今晚的保守派会议上,转述二位的意见。”
响鼓不用重锤,老吴笑呵呵地点头,随即转而再次谈起了大红袍。
“……那书生中了状元,回头感谢和尚。和尚又增了一罐大红袍让其随身携带。说来也巧了,正赶上皇后也害了根书生同样的病,百医无效。书生献了那茶叶,皇后喝了转瞬便康复如初。皇帝大喜,当即赐红袍一件,让书生送往九龙窠披在那茶树上……”[]迷航一六四二327
又盘横了片刻,邵北起身告辞。趁着费云云送邵北的光景,费老突然开口:“小吴啊,我怎么觉着这是你设计好的呢?”
老吴一口茶水喷出来,咳嗽了半晌,而后指着费老满脸的无奈:“费老,做人要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