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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上的咖啡杯里热气升腾,香醇的味道充斥了整个房间。唱片缓缓转动着,有些失真的音乐从铜质的喇叭中轻柔地飘出。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一个不夜城……”
右手夹着一根状似雪茄,实际只是雪茄型的香烟,踩在波斯地毯上,菲律宾太上皇习惯『性』地定在了办公室的窗口,俯视着马尼拉的一切。
常师德喜欢这种感觉,他喜欢掌控一切,高高在上地掌控一切。并且那张他花费巨大代价灌制的唱片,会让他有一种时空错『乱』,回到民国时代的感觉……你能想象置身于老电影之中么?常师德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但有人不喜欢这种恶趣味,比如同样在这个房间的邵北。[]迷航一六四二210
“我说……这种靡靡之音有什么好听的?”邵北讨厌这种音乐,听上片刻,他会感觉整个人都在腐朽。而且他讨厌民国,仅次于满清。
微微发福的常师德转过身,抽了口雪茄,指点着邵北笑着说:“这叫情调,你不觉着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么?”
“问题是已经时空错『乱』了——我们一群2012年生活的人,现在却置身于1644年。”邵北似乎又回想起从前的生活了:“而你却让这种错『乱』进一步恶化。”一个21世纪的人,生活在17世纪,然后妄想着置身于20世纪初……不得不说,也就常师德可以神经大条到这种程度。
在常师德为自己的精神以及品味做出辩护之前,邵北高举双手,果断地换了个话题:“我们还要等多久?”他指了指座钟:“已经半个小时了。”邵北现在憎恶一切可以记录时间的东西,座钟、怀表、闹钟……甚至太阳。因为这会让他想起每天白白花出去四万多新人民币。
“要有耐心,邵北,你最近太浮躁了。”常师德不紧不慢地说:“而且你要理解,首席执行官陈廷远阁下很忙碌,他能拨冗相见是我们的荣幸。”常师德习惯『性』地用讽刺的口吻说了反话。
陈廷远的确很忙碌,忙于永无休止并且毫无意义的扯皮菲律宾临时『政府』的政要们,此前只有些许的执政经验,更多的则是企业管理经验。他们缺乏对政治的了解,更不懂得妥协。而且更加过分的是,当阵营划分为鸽派与鹰派之后,他们不再因为对错而反对,而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只要是对方提出的,那一定就是馊主意,自己必须站出来反对这种局面在最近有失控的迹象,首席执政官阁下疲于应对,在野党甚至已经开始叫嚣着弹劾陈廷远了。<es『奶』ve”邵北毫不留情地吐槽,进而引得常师德哈哈大笑起来。
“所以,我们有必要让菲律宾临时『政府』组织一个考察团,专程前往中南,看看什么才是成熟的政治,什么又是成熟的政治家。”常师德端起咖啡,轻轻吹了两口,而后慢慢地品着。
“考察团?”邵北依稀回想起穿越众当初上演的那一幕‘台岛立法委’,然后不屑地评价说:“我觉着中南与马尼拉相比,纯粹是五十步与一百步之间的差距……抱歉,虽然很刻薄,但你知道我说的是事实。所以,我不认为考察团会学到些什么。”
“管那些做什么?”常师德显然有另外的计划:“中南的生活方式,以及发展速度会震慑住这些乡巴佬,这有利于保持菲律宾临时『政府』的亲澳倾向。”
“随便你吧,反正这是你的问题。”
谈话似乎陷入了僵局,但不论是邵北还是常师德,都不用费心地转移话题了。因为在下一刻,办公室的门轻轻叩响,而后双眼满是红血丝的菲律宾首席执行官陈廷远推门而入。
“二位见谅,俗务缠身,实在脱身不得。”一进门,陈廷远先是对着二人抱了抱拳,紧跟着入乡随俗地与二人握起了手。落后文明,总会不自觉地仿效先进文明的生活方式。虽然他们并不清楚握手的真正意义,但这并不妨碍陈廷远现学现用。
“请坐。”常师德做了个请的手势,待对方坐下之后,略带歉意地说:“我很抱歉,执行官阁下……但有一件事关菲律宾未来的事情,我们必须征求你的意见。”
陈廷远瞬间皱起了眉头:“菲律宾的未来?”
“那我们就直说吧……”常师德与邵北对视了一眼,交流了某些信息之后,他干脆地说:“您怎么看发生在吕宋岛北部的……混『乱』?”混『乱』,暴*,民『乱』……总而言之,当澳洲不再需要这些盟友的时候,他们就是一群暴徒。
“我不太清楚……您二位的意思是?”关于澳洲人扶持拉干的消息,陈廷远多少有些耳闻。仓库里莫名消失的那些缴获上来的武器,已经说明了一切。澳洲人在扶持另外一些菲律宾人,这让陈廷远有些惴惴不安。他甚至一度生出,也许这些与自己多少有些血缘关系的前宋同族,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帮西班牙人……眼里只有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