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说她是昨日走的么,她昨日请辞了,今日收拾下行李再离开,难道有什么不对么?”陶织沫耸耸肩,“至于去哪,织沫就不知了。”
“不知是真离开还是假离开?你二哥为了彻查府中走水一事,可是重兵把守了相府中所有门道,她当真离去了?”陶夫人质疑问道。
陶织沫耐心解析道:“母亲,你们去上香后不久,她就走了。”
陶夫人显然不信,“是真是假,叫你二哥问下守门的侍卫便知。”
“母亲,走水的时候府中所有人都跑去救水了,也许,她恰好在那个时候离开了?”
“织沫,你当真要藏着此人?若是在你院中搜出此人,你可是知会有何下场?”陶夫人警告道。
陶织沫闻言,立刻就叫了起来,“母亲!您是说织沫藏着她?藏了一个您认为有可能是男子的丫环?”陶织沫看着她一字一字道,“母亲,您怎可这般污蔑女儿的清白?”她就这般地直视着陶夫人,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陶夫人是一个心计如此歹毒之人。在上一刻,她或许还在怕她,可是这一刻,她突然就不怕了,因为她的身后有许多人,有蝴蝶,有暮雨,有莫忘南,她决定了,从这一刻起,她要奋起反击!主动出击,而不是一昧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凌厉的眼神,看得陶夫人心中有些发慌,这个陶织沫,怎么会突然间变得这般咄咄逼人。
陶织沫收回目光,微微一笑,“若是在织沫院中找不到初景,又或者是确认初景就是一个女子,那母亲怎么办?要怎么给织沫一个公道?”
陶夫人竟被她问得有些心惧起来,“若真是这个丫环污蔑了初景丫环,母亲自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怎么还?”
“杖毙!”
“不要夫人!”丁香一听,人都吓趴了。这事,根本就不是她亲眼所见!
“若初景确实是女子,那丁香存心污蔑她,杖毙的话织沫没有异议。可是织沫说了,初景不在织沫院中,母亲偏不信织沫,还硬要搜查织沫的院子。母亲这般怀疑织沫,实让织沫心寒呀,不如就请爹爹派人来搜查如何?一切,由爹爹作主!”
陶夫人犹疑,这时,她身后的曾嬷嬷在她耳旁低声道:“夫人,她狡猾无比,只怕那人真不在了。”陶夫人闻言,思考片刻后站了起来,“你爹哪有空闲来操心后院之事。罢了,那丫环若是在外面,总是能找到的!”明不能搜,她还不能暗着找么!
“且慢!”陶织沫从容不迫道,“今日之事,事关我院中所有姑娘的清白,自然也包括织沫在内,我院中的丫环自然是不会说出去的,就怕……”陶织沫说着,看向了陶夫人身后的几个丫环。
陶夫人阴阴看了她一眼,这才道:“今日之事,我倒要看看谁敢多舌说了出去!”
“奴婢不敢。”丫环们纷纷道。
“是呀,”陶织沫幽幽道,“若是发现有人传了出去,把舌头拨了就是。”她这话说得轻松自在,说完还冲陶夫人笑了笑,“织沫恭送母亲。”
陶夫人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看着陶夫人离去的背影,陶织沫眉头微微舒了舒。这几日,只怕那陶凌云进进出出都会看管得严,初景重伤在身不便走动,便让她先在秘室里养着吧。其实,她府中倒是有一条地道是通向长风镖局的,可惜这条地道小,是平日里两只土拨鼠钻来爬去用的,连夏花也钻不进去。陶织沫计划着等这阵风头过了之后,再让蝴蝶她们偷偷将这初景姐妹带出府外。
这日晚上,陶夫人便派了几个黑衣人来她院中搜查,可惜被起夜的婆子发现了,院中一阵鸡飞狗跳,结果这几个人被婆子们打得鼻青脸肿,差点就押着去见官了,最后还是陶凌云把人先给截走了。此事虽然不了了之,但已经惊动了右相,想必陶夫人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两日后,陶织沫正在屋内呆着,紫灯忽然被春桃寻了个借口叫了出去,紧接着暮雨便走了出来,偷偷在陶织沫耳旁道:“小姐,初景……初景她自残了。”
陶织沫闻言,连忙奔入秘室。
入了内室后,便见初景脸色苍白地躺在就床上,她下身的血染红了她的长裙,一只手持着一把刀,另一只手满是鲜血,手中还握着……
“初景,你这是何苦?”陶织沫奔了过去,热泪盈眶。
初景颤着唇道:“这块肉,我老早就想割掉它了。就是它……害得我……男不男,女不女。我就算是死了,我到了阴间,也不想带着它……”
陶织沫急得直掉眼泪,“初景,你不会出事的,我会救你的!”又冲身后的暮雨喊道,“暮雨,你们快去叫遥思啊!”
暮雨道:“小姐,采薇已经去找了,刚刚洛姑娘去外面采买药材了。”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辰!”陶织沫急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