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2)

gu903();“哎,知道了知道了,我六点下班,你要来就来吧,过时不候啊。”

怕他又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真一赶忙应了。

她实在不想回顾自己厚着脸皮问东问西的愚蠢往事,不是觉得太丢脸伤自尊,就是有些羞窘。

换做现在的她,哪怕对盛景玚依然好奇,也能克制自己的心情,不会像愣头青似的冲上去查人家户口,还色眯眯地偷捏他的腰……

还好他不晓得自己是故意的。

哎,也不知道当时的她在盛景玚眼里是什么形象。

想起盛景玚刚才随口说的“女流氓”,真一垂着头,恨不得当场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嗯。”

盛景玚应了声,走出休息室。

真一绷着的肩膀卸下力气,长吁一口气,就听令她头痛的声音再次响起:“忘问了,你这身体能吃东西吗?温祖庙路口有家空心麻圆特别好吃,炸得酥脆焦香,外面沾满了芝麻,那滋味,绝了!”

塌下去的肩膀再次绷紧。

听清话后,真一眼睛一亮,随着盛景玚的描绘馋得直咽口水。

然而很快,眸底的光亮逐渐变得黯淡。

她摇了摇头:“吃不了,只能闻闻味儿。”

“……”盛景玚默了默,安慰道:“没关系,先攒着。等能吃了咱们再吃个痛快。”

“我真走了啊。”

真一挥挥手,没心没肺:“去吧去吧。”

盛景玚离开后没有回家,骑着单车七拐八拐,去了东川小学附近的家属楼。

“盛哥,你咋来了?快进来。”年轻却秃了顶的男人热情的招呼他,回头喊妻子:“英子,盛哥来了,多弄两个菜啊。”

“诶!”

徐茂的老婆王英当初被人陷害差点错过这份工作,能顺利到东川小学当老师,盛景玚帮了点小忙,后来两口子跟盛景玚才开始走动,而徐茂呢,是个手上功夫不错的木匠。

盛景玚今天来主要是叫徐茂帮忙打一套家具。

他在县里有房子,但几乎没住过,是以那房子空荡荡的,卧室里都没有正儿八经的床,他将三条长凳并排放好,上面铺一块木板就成了床。

那会儿不讲究,是没工夫,也没心情。

盛景玚在运输队上班,为了赚钱他几乎跑的长途。长途货车司机累,但有个好处便是可以干一些不那么合规矩的事,比如当倒爷。

危险,但来钱快。

祈真一消失的这几年,他一直在找她。

找她就得请那些躲着藏着的大师。

这年头可不是说几句感人肺腑的话就能请别人出山的,那得真金白银地砸。

有钱尚能请鬼推磨,大师也是凡人,破四旧让他们不得不低调做人,收起吃饭的本事,其实日子过得并不痛快,盛景玚便掐准了这一点。

他找到的也不是全都有本事的。

有半罐水只会点皮毛的,也确实有算天算地的,他这几年赚的钱,一部分汇回西北林场那边改善家人的生活,一部分花在这上头。

有位叫明正的大师便很肯定的回答说,祈真一能回来,但需要契机。

当时盛景玚欣喜若狂。

然而一年又一年,祁珍过得越来越好,祈真一却没有丝毫消息,好似这个世界就没有她这个人。

偶尔,他也会怀疑自己做这么多到底有用无用,甚至会产生放弃的念头。

但他骨子里犟,特别护犊子。

再看祈家的态度,浑然不觉他们的女儿/妹妹换了人,他就越不能放弃。

如果一个人消失了,连最亲的家人都不在意、不知道,如果回不来,永远都不清楚也就罢了。

如果回来了,那有多伤心呢?

……

“盛哥、盛哥!”

徐茂拔高声音,打断了盛景玚的走神。

“问你要啥样式呢,你乐呵啥啊,你刚才那表情好渗人。”说着,他还演了一下盛景玚的迷之微笑。

盛景玚收起笑容,略挑起眉梢:“你随便弄,挑些小姑娘喜欢的花样子。”

徐茂:“你有对象了?啥时候找的啊,哪家的,不会是黄小娥吧?”

那姑娘喜欢盛景玚的事,附近几条巷子都知道。

黄胖子是运输队食堂大师傅,胖墩墩地跟座小山似的,嗓门大如雷。不过他女儿黄小娥随妈,不像爹,长得白白净净,说话轻风细雨特别温柔,运输队好些大小伙子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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