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终于传来了皮肉被刀锋撕裂的声音,我吁了口气,随着右手的移动,肚皮渐渐被切开,露出里面苍白的各种内脏!而奇怪的是,我肚子并没有流出鲜红的血,而是渗透出阵阵黑色的烟雾来,渐渐将我的身躯包裹住!
此时,我的脸色已经痛苦的完全扭曲变形,虽然这个过程我曾经重复了许多遍,可那穿心刺骨的疼痛,依旧让我几乎麻木的神经产生种种自我保护的反应,让我的身体不自主的开始抽搐。
随着我两只手的配合,心、肝、肺、脾、肾这几个器官依次被我摘了下来,放在面前那个陶罐中,而随着它们的一件件落入,那陶罐中的黑色液体如同沸腾了一般,开始“咕噜咕噜”的冒起绿色水泡来,而我身躯外面的那层黑雾,也如同遇到了某种吸引一般,缓缓聚入眼前的陶罐中。随着最后一丝黑雾被吸入,我口中终于发出解脱的闷哼声,手术刀掉落在地,响起清脆的声音。
做完这一切,我全身顿时如同失去了所有力气,只能勉强挪动身体,返回到客厅里,一头在沙发上躺倒,再也爬不起来。而外面阳台上,那个有着奇异花纹的陶罐被月光静静照耀着,上面的花纹隐隐散发出阵阵诡异的光芒。
黑子在陶罐的四周徘徊走动,仿佛在警戒着什么。
这里,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名医生,一名中医,一名年轻的中医,甚至是一名省级第三医院内科的副主任。当然,这是托了我大伯和三叔的福,他们一个是是省公安厅的副厅长,一个是身下有着一家上市企业的董事长。我现在所住的这套有着三室两厅、共一百八十平方的房子,也是三叔送的。自然,这也正是我一个才毕业两三年的年轻人便能当上副主任的原因,虽然没有什么实权。
医院这种地方,即便你关系再好,可救死扶伤这种事情,却也马虎不得,所以我固然是副主任级别的医生,也只能当个虚衔,被人用异样眼光看着,院方并不敢让我正真的行医治病。
我叫韩八,这自然不是因为我姓韩,排行第八,而是因为除了这个明面上的身份外,我还有另外一个令人感到恐惧的身份:旱魃!
旱魃,就是僵尸的一种,僵尸的第五种形态,传中是飞天遁地、无所不能,所到之处赤地千里、干旱百日,甚至能够铜筋铁骨、刀兵不入而水火不浸,比前面初级的白僵、黑僵,中级的跳尸、飞尸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我虽是旱魃,却远远达不到这种牛逼轰轰的地步,不要飞天遁地了,就是铜筋铁骨我都不能,不然还怎么会被区区的手术刀给开膛剥肚?勉强不过皮超肉厚,至于其他僵尸特有的本事,我倒也具备一些,可在如今的社会里,这些本领毫无用处,哪里能够随意施展?对于一个僵尸却怕痛,还生活在人类的世界里,与常人无异过着普通的生活,这自然与我的身世有关,容我以后慢慢道来。
因为某些特别的原因,我需要在每年的上元、中元、下元,也就是农历正月十五、七月十五、十月十五这三天里使用金、木、水、火、土五行相助,去除身体里因尸毒入侵而僵化的内脏,从而保持灵智的清醒。而手术刀属金、黑色木箱属木、陶罐属土、陶罐中的黑色液体属水,天空中圆月发出的月光自然就属火了,是阴火的一种。不比常理中所谓的五行火,如太阳、火炉里的火焰那等阳火。
凌晨五左右,手机闹钟的铃声震天响起,把我吵醒。爬起来一看,肚子上的伤口已经完全长合,用手拍拍胸口,肚子里空落落的,看来五脏正在生长中。这一次驱毒去脏后,直到七月十五鬼门关开启,我基本上是不会被尸毒侵入身体,变成无意识、只知道咬人吸血的正统僵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