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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孤鸿道:“如此,多谢了。”说着,正见段正淳在一旁略有尴尬的看着自己,便再次朝着对方点了点头,转身朝着那拱门走了过去。
待他穿过拱门,眼前竟是出现了一个比之前庭院只大不小的小湖。
而在湖心位置坐落着一处建筑,这建筑简单至极,面积倒是不小,长度能有五六丈上下,宽度也能有三丈多些,都是用木制结构建造而成,水下显然有几个大桩子,用以支撑,离远了看时,就好像是漂在水面上相仿。
在这座房子前面的水面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露出一个或几个供人踏脚的桩子,这些桩子错落不一,没有规律,好似修建之时,怎么方便,就怎么在水下打的桩。
这岸边距离那座水上小屋,差不多能有三十几丈远,即便是轻功绝顶之辈,也决计不可能一下便纵出这许远去。
谢孤鸿按照李青萝告诉他的,逢三不走,逢五不迈,见九斜行的方式,果然没有触动她所说的“火水”机关。待他一脚登上了房屋前方的门廊,心中差不多已经有数,这里面大半的机会是没人的,因为他这一路走来,却已经不停地的运着功力以防万一,他就是这样的之人,狮子搏兔,都需全力以赴,更何况是人了。这世上能够在如此之近,能够逃过他耳音之人,少之又少。
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就要放松警惕,谢孤鸿推开了这房屋的门,迈步走了进来,发现这处地点还真是没有什么人,空落落的,一眼便望的过来,四周的墙壁上,只有一些空空的书架,全无其他物品。
谢孤鸿负着手,在屋内缓缓的走了一圈。而后在窗户上,摸了一把,又在书架上随意摸了几处地点。
他翻开手掌看去,见食指。中指,无名指,这三个指头上,有的微微有灰,有的干干净净。心中有了数,转身从屋中出来,弯腰在湖水中洗净了手指,而后又在踏着水中的桩子走了回来。
可他双脚刚刚一踏上地面,只听外面竟然隐隐有打斗之声,他立刻从慕容家飞速而出,但见眼前的大湖对面,正有一伙人在相护厮杀,一方两个人,一方四个人。不过人少的那一方竟全然不落下风,大声呼喝,兵器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虽然距离有些远,看不清这些人的面目,但从身形判断,却没有自己要找的慕容博,而且也一定不是段正淳与李青萝就是了。
是以他反而不太着急,走到了湖面,上了之前自己乘来的小舟,往回而来。心中却盘算道:“我这一路行来,未听到慕容复的什么消息,可见这人最近是未在江湖中行走,定是在家。而自己递上了帖子,到了这燕子坞,反而没寻到人,只有一个糊里糊涂的老仆在,全无旁人,这其中肯定是有问题。而他如此躲着自己。这等行为,有多半的可能是知道慕容博消息的。若不然,为何会如此蹊跷。”
正当他来到湖心的位置,那些在对岸打斗之人交战已到了酣处,只见其中一个黄衫之人,挥舞着手中一条甲叶麟麟的软鞭,不住的骂*娘道:“娘*的,你*娘*的!你们再不说出那姓段的在何处,我便乌拉一声,将你的脑子卷将下来。”说着话,手中却一点不慢,回手一鞭,朝着其中一个用双斧之人挥去。
那汉子举双斧挡架,斧刃朝上,他本想双斧一合,将对方的鞭子剪断,但是双手猛一较力之时,就听“咔”的一响,那软鞭却分毫未损,反而激起了几点火星;
原来,之前他虽然用斧子也磕碰过这人的软鞭,也是“咔咔”有声,但他知道,这应该对方是内力雄厚,击在斧面所至。但此时用双斧一剪才发现,对方即便没有如此高强的内功,单凭软鞭上好似甲叶的鳞片,也是极坚韧的。
是以这汉子双臂登时感觉一震,那黄衫人身法极快,呼的一声便到了近前,单掌向前正击在双斧之上,发出“碰”的一声,这汉子几乎拿捏不稳双斧,不过幸得旁边有一名头戴斗笠之人赶来,这人手中持这一把鱼竿,朝着黄衫客背心急急点去。
这黄衫人武功当真高明,身子滴溜溜一转,不但闪开了背后的鱼竿,而且把自己手中的软鞭也抽了出来,且鞭随身走,猛地抽向了戴斗笠之人的颈项,大骂道:“娘*的,你*娘*的,就不能等我将这人乌拉一声卷死,你再上来。”
戴斗笠之人知道他武艺高强,口中叫道:“老四,换位。”说着纵身向旁边掠去,同时鱼竿点出,直取一个穿着蓝衣,身材极高,又级瘦之人的右眼。
再看场中人影晃动,一个使用钢刀的威武汉子,脚步腾腾与戴斗笠之人换了位置,猛地一刀劈向了黄衫人的头顶。
那级瘦之人身法飘忽,来回两个闪动,已经躲开了背后一人的一棒,与刺向自己眼睛的鱼竿,然后身子晃动时,竟是绕到了那头戴斗笠之人的身后,手中钢铁双抓一立,便朝着对方双肩拖去。
而对面的黄衫人不停地大骂,鞭子好像旋风一样,绕着周身一转,已然将两把兵器生生磕了出去。之后猛一甩头“呸呸”朝着两人飚出两口浓痰,虽然即便是吐在人身上也是没甚伤害,但这两个人实在恶心不过,立刻同时往后跃了出去。
趁着这点功夫,这黄衫人又在大声喝骂,道:“三妹,三妹,你他*妈再不出来,恐怕就在也见不到我了。”对面两个人心中一惊,暗道:“这两个人竟然还有帮手?”立刻对视一眼,打定先拿下对方的心思,猛地复又扑了上来。
只听旁边的小林子里,突然响起“咯咯咯”的一阵女子的笑声,道:“便是再也见不到你,又有何妨?另外你叫谁三妹?”随着说话声,在林子里走出一个穿着一身大红色衣衫的女子。这女子手中持着两把柳叶刀,能有三十来岁的模样,长得极美,可是在两侧的面颊上,各有三道红色的疤痕。
她看似款款而来。但速度极快,左手刀瞬间便撩向了手持短棒之人的勃项。这人大惊之下,将棒头往上一立“嗑呲”一声,竟是被对方斩掉了一截。再想反击时。那红衫女子竟是已经出现在了手持双斧之人的身侧,两把柳叶刀翻转过来,当胸刺下。他急忙大喊提醒道:“小心!”
这汉子正与那黄衫人斧鞭相交,听见“小心”二字便已经感觉眼前有一个红影闪过,拼命往后一闪。只听“刺啦”一声,胸前的衣衫,竟是被划开了两条大口子。
这女子也不恋战,足下连点,顷刻间到了一旁,双刀连出“当当”两声,分别架开了鱼竿与钢刀。双腿“嗖”的踢出,将拿着鱼竿之人逼得险些放弃兵刃,好在他反应极快,跳出了圈子。
但这女子用的是连环腿法。一脚刚落,一脚又起,手持钢刀的威武汉子力大刀沉,但却有失灵活,正被这女子一脚点在了左臂之上,他口中“啊”的一声惨叫,但仍发狠自轮刀劈去。却不料想,这女子的腿法收发随心,早已跳了开去。
她刚一出现,便连功四人。使得自己一方大战优势,伸手之敏捷,武功之高强,让对方四人心惊不已。本来略占优势的战况,直接便被掉转了过去。
这女子又是“咯咯咯”的一阵娇笑,而后说道:“你们保护的那个小白脸,怎么不来了,便躲在暗处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身死,也要做了缩头乌龟么?”说着。朝着那黄衫人与又高又瘦之人打了个眼色,三个人登时复又攻了上去。
此时,他们对面的四个倒也不惧,齐发一声大喊,迎了上去,双方立刻又战在了一起,不过这刚刚一交手,那三个怪人便大占了优势。
就看那女子两把柳叶刀,与她的一身红衣在场中来回飞舞,好似一朵打着闪电的红云。攻到了何人面前,就立刻将对方那人逼得手忙脚乱,幸好这四个人配合默契,相互打声招呼,采用围魏救赵的方式,来回支援,一时半刻,倒也没让对方轻易得手。
不过突然之间,情况又变,只听一声大喊:“各位兄弟莫慌,段某到了。”一个青衫人手提宝剑,从湖岸小路的转角中闪了出来,不是段正淳还是谁?
由于有了段正淳的突然杀出,那四人的劣势一下子又搬了回来,而且段正淳的剑法高强,再加上一阳指的绝技,五个人合围那三个怪人,登时便将对方的气焰压了下去。直气的那黄衫客哇哇爆叫,道:“姓段的孙子,你且将脑袋快快伸了出来,我乌拉一下卷死了你,也省的你活在人世,竟招惹我们老大不快。”
段正淳自然知道对方是谁,那极高级瘦身法飘忽不定之人,乃是人称四大恶人的老四,云中鹤,他实乃武林中鼎鼎大名的采花大盗,色中恶鬼,不过,仗着他身怀绝技,与绝顶轻功,却人人又奈何不得他;
而那不停骂娘,用鞭子的则是四大恶人排行再三,自称南海祖宗,但人人却在背后称呼他为南海鳄神的岳老三,而他手中用的鞭子也不是普通软鞭,乃是他的独门兵器鳄尾鞭。其人力大无穷,功力高强。
至于那女人则比之那二人,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她每过一段时间便会仗着其高绝身手,抢来一个婴孩,玩弄一番,可一旦玩腻了便将其杀死,之后再过段时间就又偷盗来一名婴儿,如此循环往复,死在她手中的生命已然不知凡几,因此人称食婴恶女,叶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