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松口气:“还好阿嫣长大了。”
毕夏震:“……癖好诡异只是假设,个听不懂人话的蠢蛋圆溜滚!”
刘彻:“呵呵,这身子是谁的?受不了请离开。”
毕夏震==,可真没能无耻到说这身子现在已经转手、你才是寄住那个的地步,只好无语半晌,拙劣转移话题:
“那,那什么,你之前埋伏匈奴没得手,不是亏大了吗?新从南边儿寻的庄稼良种虽也不错,在这边又不是处处能种的,种出来了也就是粮食而已,打战可不只靠粮食就够了的……”
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说到韩嫣也过来了:
“陛下你有什么好主意?”
毕夏震其实就是随口扯一个让刘彻更关注的话题,说着说着倒仿佛想起来:
“盐和铁这些个,仿佛是由着商人自由买卖的啊?”
说起这个,刘彻也不爽:“我朝开放民营,本是好意,偏养得那盐商铁商一个个富比王侯,却不住公家之急,甚至还有将铁器偷卖与匈奴人的……”
这些朝廷也不是没有控制,只是匈奴来去如风,商人为利舍身亡义,朝廷纵凭借长城之固,也防不住有那与草原上的恶邻做买卖的。
这买卖别的也罢了,朝廷因此也能弄点儿好马种回来,倒也不是一味儿吃亏。
但再多好处,也抵不上匈奴持汉商贩去的铁器,一个个收割汉家子弟性命的痛啊!
自己这边的农人,都不知道有多少甚至用不起一个加了铁头的农具呢!
韩嫣蹙紧眉头:“盐铁专卖倒也是自古有过,管仲‘官山海’而强齐,商鞅控制山泽之利也可强秦。但……”
时局到底不一样,韩嫣自己不惧商鞅的下场,却怕误了他家阿彘的大事。
盐铁官卖确实能迅速积累起财富,可马邑埋伏一事失败不久,主和派又活跃了起来,淮南王也跟着在里头搅和,看着忧国忧民其实打的什么鬼主意却不好说;
儒家上踹下跳的,连少府弄出来的豆腐拉链等方子,招标专卖给商人,都要被他们劝谏说是“与民争利,非为君气度”,这原本支持皇帝独掌皇权的帮手却在如今成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绊脚石,偏还不好一下子踢开,总有要用着他们的时候;
又有外戚豪强也都是麻烦,长乐宫那位都还没好生住上正殿就给馆陶公主接到阳陵一起静心了,她和她那异父兄弟的私田却还能干出迫使黄河南岸决口难堵的事儿来……
这般乱七八糟的,而商人虽也不乏只顾自己膏粱享用、不顾国家之急者,到底也有如聂壹那般为了国家敢于孤身入匈奴为间者在,总不好因着盐铁之利,就寒了天下为商者之心。
韩嫣总是想得很细致,还总能在刘彻气怒失控前给他踩踩刹车,但刘彻暂时不提盐铁官卖之事了,毕夏震却还听不明白:
“盐铁官卖怎么就寒了商人的心啦?”
虽然他的历史不太好,但盐铁似乎一直都是国家机器重点管制的商品啊?就是红楼梦里头女主角他爹也仿佛啥管盐的官员来着?
“难道民营的时候就不纳税啦?现在又不是说要多收多少多少的税,只不过这两种东西特殊,盐是民生必须,没得盐吃严重是要致命的;而铁器嘛,也没得匈奴人拿着我们的铁刀铁箭收割子弟兵的性命,倒要农人没点儿铁农具使啊?”
毕夏震十分不能理解,韩嫣倒听出点意思来,耐心沟通一番之后,才发现毕夏震的所谓专卖和他以为的专卖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韩嫣以为的专卖乃是由朝廷选派合适的人或特定商家经营一般性商业,毕夏震的意思却有点儿像是后世的经济宏观调控手段,嗯,当然还掺杂了一些招标限价限制经营范围等等乱七八糟的,也就是韩嫣心思细,又和他打交道的时间不短,自己慢慢琢磨着,真给琢磨出一套皇商制度,和一些特殊商品买卖的特别条例来。
什么由朝廷特定机构审核资格后,才能经营盐铁等物啦,什么审核结果不能长久有效,必须三年一审,而且在此期间若涉及胡乱抬价、贩卖过界将会有各种处罚,有那私自与匈奴贸易者更会如何如何啦……
又有如何根据各地的盐铁生产成本,加上国家税收,容许商人留存一定利润,又要设定上限价格等等……
毕夏震看着韩嫣简直不能更崇拜:
这脑子,不愧是阿嫣,还知道宏观调控也要考虑地区差异,还知道用税率差异促使商人定向流动哩!
我的基友简直了(liao)!
刘彻斜睨:“明明是我的阿嫣!”
十分鄙视毕夏震,每次说提供主意却只乱七八糟胡扯一通,最后都要多亏阿嫣给力。
毕夏震:“你行你丁点不靠阿嫣啊?”
刘彻:“阿嫣乐意给我靠你管得着?”
毕夏震气鼓鼓拉韩嫣:“难道你就不乐意给我靠了吗?”
韩嫣急着要去将政策落实,不想这两只斗起嘴来浑忘了正事,不禁揉额头:
“阿彘你怎么也……”
我家虽然霸道小幼稚但好歹一直很将国事放心上的小野猪怎么也跟着轻重不分了呢?
无奈瞪刘彻,眼底那一抹风情让毕夏震差点又忘了坚持他的笔直笔直,却不知道让刘彻看懂了什么,就连他说“我自然也乐意给毕夏靠的”都不在乎了。
胖小爷:蠢蛋陛下!你出这些主意有屁用?得好处的不还是刘彻吗?快与将军解战袍才是要紧要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