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很明显吗...)(2 / 2)

幽王轻笑出声:“既然你们清清白白,那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可谁知道寻常的往来落在幽王眼里,会不会也是逾越之举?柳迟砚有心想继续分辨,最后还是只能问:“我可以出去了吗?”

幽王松开他,神色莫测地看着柳迟砚往外走。

柳迟砚走到门外时,背脊已经一如既往地挺直。他与迎面遇到的王府侍卫、仆从轻轻点头示意,看起来仍是个端方优容的小公子,而不是幽王养在府中的禁/脔。

很快地,柳迟砚走到了会客的花厅中。

窦延已经等了好一会,见柳迟砚迈步走了进来,瞧着神色如常,他暗暗松了口气。

“叫你担心了。”柳迟砚面含歉意,坐下亲自为窦延斟了杯茶,“我没什么事,明儿就能回国子监去了。”

窦延望着坐到近前来的柳迟砚。

病了一场,柳迟砚此时一脸病容,看着有些憔悴。只不过他这人看似风一吹就倒,心性却分外坚定,是以休息一整天后眼中便又恢复了往常的奕奕有神。

只不过他脖颈间仍有些掩不去的淤紫痕迹,唇上似乎也有伤口。

明眼人都看得出幽王对他做过什么。

“这几日博士们无心讲学,没讲什么要紧东西,只叫我们静心温书。”窦延道,“你多休息两天也无妨,不必急着回国子监,若有什么要紧事我帮你记下来就成了。”

柳迟砚本就是强撑着来见窦延的,听窦延明显要替自己遮掩,反倒有些撑不下去了。他垂下眼睫,询问道:“很明显吗?”

窦延见柳迟砚这副模样,一下子哑了。

自古以来读书人都不屑于佞幸往来,柳迟砚与幽王这重关系被旁人知晓了,幽王自己必定是不在意的,柳迟砚却注定会被众人唾弃。

没等窦延想好怎么宽慰柳迟砚,柳迟砚却已经朝他笑了起来:“不管怎么样,你还认我这个朋友便够了。”

他之所以会担心被窦延他们发现,本就是因为不想失去窦延这个好友。

眼下看到窦延绞尽脑汁想要安慰他,他一颗心便安定下来。

柳迟砚轻声说:“像我这样的人本就不会有很多朋友。”

窦延道:“你很好,大家都很喜欢你,别这样妄自菲薄。”

柳迟砚道:“那我再休息两日,你帮我向张博士告个假。”他顿了顿,想起幽王那满含恶意的警告,笑着催促,“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别让伯母她们担心。”

窦延见柳迟砚神色松快,不似勉强,便起身说道:“好,我先回去了。”他把路上买来的果脯推到柳迟砚面前,“这家果脯不出名,但挺好吃,邻里都挺爱买,可以拿来送药。”

柳迟砚坐在原处等窦延离开,才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茶有点凉了,入口十分苦涩。

他又喝了两口。

苦意在口中蔓延。

柳迟砚打开窦延带来的果脯,取了一块放进嘴里,轻轻地咀嚼两下,清甜的果香把苦味驱赶得一干二净。

真甜。

这世上总归还是好事比坏事多。

幽王正在书房处理正事,听人过来一五一十地回禀两人见面的情况。得知柳迟砚挺喜欢窦延送来的果脯,他眉头动了动,随口吩咐道:“叫人去把那家店里的果脯全买回来,他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不过是一包果脯而已,有什么好稀罕的?

若不是还有事要商量,他现在就去把那玩意扔了!

等到事情忙完了,幽王才想起早前有人通传说柳乘舟那小子想见柳迟砚,在外头跪了老半天。

幽王把部属都打发走,叫人把柳乘舟带过来问话。

主要是问柳家是不是穷得吃不上饭了。

柳乘舟微愣,说道:“没有,哥哥换了一批管事,今年府中宽裕了许多,这个月还给府中仆从加了月钱。”

幽王神色沉沉。

既然柳家不缺钱,柳迟砚做什么去卖字卖词?柳迟砚那总是强作无事的模样在幽王脑中掠过,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说到底还是柳迟砚骨子里那股子清高劲作祟,想来他不觉得自己是这个柳家的人,便不想靠柳母的陪嫁过活。

依他这种性子,就算给他再多钱他也不会花。

真是有够麻烦的。

柳乘舟见幽王久久不语,心里有些忐忑,怕自己说错了话害了柳迟砚。他结结巴巴地问:“殿下,我可以去看看哥哥吗?”

幽王直接否决:“不能。”他朝外面吩咐,“来人,送柳二公子回府去。”

这个一口一个哥哥的小子实在太碍眼了。

就算这小子在外头跪断腿,他都不会和柳迟砚提半句,平白增加这小子在柳迟砚心里的分量!

他俩本就不是多亲近的兄弟,这小子只需要当个被柳迟砚嫌恶的庶弟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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