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虞秋打眼一瞧,忍不住笑出声。
沈明登深吸一口气,亲了亲他,才按下接听和免提。
“老沈,我失恋了,出来喝两杯。”
“不去。”沈明登冷漠拒绝。
“我都失恋了!”司霆苦兮兮道,“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
沈明登并无丝毫同情,冷硬道:“继续努力。”
从孟平江的态度来看,再过几年,并非没有希望。
但有一点,司家不一定会同意。
这几年司霆的工作室越来越红火,可依旧不能与司家相抗。
沈明登善意提醒他:“你真的做好准备了?”
“什么?”
“你的家庭是否愿意接纳孟平江。”
如果不能给予爱人足够的保护,那就不能只贪图一时之欢。
或许孟平江拒绝,正是因为没有安全感。
司霆明白了沈明登的用意。
他沉默良久,轻叹一声,坚定道:“我不会让他受伤的。谢了老沈。”
“……”无人应答。
司霆提高音量:“老沈?”
窸窸窣窣的声音隐约传来,他耳朵紧贴听筒,有些不明所以,又唤了一声:“老沈,你还在吗?!”
一道短促的“啊”突然响起。
夹杂着暧昧的亲吻声。
司霆:“……”
下一秒,电话被挂断,耳边只剩下一串忙音。
靠,单身狗没人权啊?!
二十八岁这一年,虞秋凭借出色的技艺,荣获国家级工艺美术大师的称号,并拥有了一座属于自己的刺绣展馆。
周岁生日前一天,他还待在遥远的异乡,专心学习和钻研新的绣法,要不是孟平江联系他,他都快忘了生日这回事。
不过很奇怪,为什么是孟平江联系他?
“你们真要给我搞个生日宴?又不是整岁。”虞秋画着底稿,手机放在一边,开着免提。
“顺便庆祝你又得奖了,”孟平江与有荣焉,笑着说,“而且大家好久都没聚过了,趁这次聚一聚。”
虞秋想想也是,“行吧。”
他订了翌日返京的机票,来接他的是陆高。
陆高现在是赫赫有名的服装设计师,他留了半长的头发,随意扎在脑后,衣着写意简约,颇有种艺术家的漫不经心。
“之前不是说忙得很,怎么有空过来?”虞秋坐上车问道。
陆高瞥他一眼,“抽空聚一聚也挺不错,倒是你,天天往外跑,某人舍得?”
“他听我的。”虞秋反将一军,“你呢?什么时候谈朋友?”
陆高:“……”
哪壶不开提哪壶。
虞秋看着他别扭的侧脸,不禁笑起来,“听说你有个学生向你大胆示爱,咱们陆设计师魅力不俗啊。”
陆高开了一家工作室,手底下带了几个徒弟,他对徒弟很严格,徒弟们都很怕他,所以突然出现一朵大胆示爱的奇葩,着实让人惊讶。
“让他滚去F国了。”陆高没好气道。
虞秋揶揄道:“以你的脾气,我以为你会开除他,看来我还不够了解你。”
陆高哪里不知他的意思,无奈地叹了口气,“就一不懂事的小孩,我跟他置什么气?去外面深造半年,也就忘了这回事。”
“好吧。”虞秋换了个话题,“聚会地点在哪里?小心平江被拍到。”
“放心吧,都安排好了。”
阳光隐入地平线,夜色渐浓,繁华的都市被笼罩在璀璨华美的灯光下。
车子驶入一处会馆,这里门卫森严,一般狗仔根本进不来。
虞秋跟着陆高进了电梯,心里隐约有些猜测,搞得这么神秘,肯定不仅仅是为了过生日。
心跳得有些快。
陆高带他来到一扇门前,说:“憋了一路,我去个卫生间,你先进去。”
虞秋挑眉:“行。”
目送着陆高离开,他缓缓推开门,瞬间怔住。
整间屋子是一块巨大的显示屏,显示屏上星河漫漫,星云神秘而辽远,流丽的星光在头顶闪耀,从足下蔓延。
他置身星辰之间,抬首看向不远处的男人。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纵然已经三十五岁,依旧俊美无俦,他捧着一束花,殷红的玫瑰在星光照耀下,绽放出最为绮艳浓丽的色泽。
这是生日惊喜?
怪不得从头到尾都是孟平江和陆高出面,他还以为沈明登忘了呢。
他往前迈了几步,停下。
沈明登主动走过来,眼底映着漫天星光,青年就立在星光里,唯美而梦幻。
二十八岁的虞秋是被岁月眷顾的,渊雅明净的气质更加出众独特,轻易攫住旁人的目光。
沈明登将花递给他,英俊的眉目温柔得不可思议:“秋秋,生日快乐。”
虞秋接过,“搞这么大阵仗?”
“还有,”沈明登深挚地凝望着他,无比郑重道,“咱们结婚吧,好不好?”
虞秋有些惊讶,不由问:“怎么突然……”
“不突然,你不记得之前说过的话了?”沈明登眼里透着几丝紧张。
“什么话?”
“你说过,等你到二十八岁。”沈明登定定地望着他,眉眼略显委屈,“真不记得了?”
虞秋捧着花,有些茫然,他什么时候说过二十八岁就结婚?
沈明登观他神情就知道他真忘了,便凑近他耳畔,轻声道:“有一次在床上,我跟你求婚,你说到二十八岁再说。”
虞秋:“……”
他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么一次,当时他被欺负得神志不清,也不知怎的就说了二十八岁,大概是因为梦境结束在二十八岁生日的前一天,他潜意识还记着。
结束意味着新的开始。
这一天似乎成了他人生中关键的节点,对他而言有着超乎寻常的意义。
当然,这话不能直接告诉沈明登。
他佯装蹙眉道:“可是,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能信呀。”
沈明登:“……”
他无奈地捏捏虞秋的脸,眉眼深邃:“那就多说几次。”
虞秋其实不是很在乎仪式感,他跟沈明登在一起将近十年,都成老夫老夫了,结不结婚并没有多大区别。
但没想到沈明登一声不响特意搞了个求婚仪式,看来是真的很想结婚了。
他搭上沈明登的肩,仰首亲了亲,眉开眼笑道:“好,我答应了。”
沈明登一下将他抱住。
只听砰的一声,礼花从空中散落而下,屋内灯光大亮,一群人不知从哪冒出来,推着蛋糕车,边鼓掌边欢呼。
虞秋心生感动,仰首与沈明登相视一笑。
“老沈,恭喜恭喜啊!”司霆祝贺一句,又转向虞秋,“小秋你这答应得也太快了,就该磨磨他!”
虞秋弯唇,他可舍不得。
婚礼场地定在一处海岛,岛上风光明媚,气候适宜。
他们只邀请了家人和关系亲近的朋友。
伴随着悠扬明快的曲调,虞秋和沈明登一起登台,两人穿着修身的礼服,在神父的祝福中,在宾客的掌声中,拥抱,亲吻,一起宣诵爱的誓言。
白鸥在湛蓝的天空下翩跹,海浪轻轻拍打岸边的礁石,柔金色的阳光洒满青郁的草地,五颜六色的气球飞向高空。
鲜花馥郁,香槟醉人。
虞秋握紧沈明登的手,唇边的梨涡漾着清甜。
二十八岁的他,结婚啦。
举行完婚礼,一行人计划在海岛上玩耍三天。
虞秋迫不及待地换上短袖和沙滩裤,拉着沈明登一起沐浴海滩的金色阳光。
一只海鸥忽如利剑般刺入海面,叼起一条挣扎翻腾的鱼,鱼鳞反射着金属般的光泽。
自然界就是如此残酷而绝美。
虞秋又有了灵感。
“我可能待不到三天了。”孟平江走到他身边,轻叹一声。
十年前的他青涩稚嫩,在演艺圈经营这么多年,已然褪去昔日的天真,越发沉稳谦和,清俊的面容也更加迷人。
虞秋余光瞅到司霆正悄悄往这边看。
他道:“你这十年都没怎么歇过,现在粉丝都有几千万了,奖也拿了不少,没想过休息一阵子?”
孟平江摇摇头,“你不也是?”
虞秋在刺绣上耗费的心血大家都有目共睹,他是真正敬业的匠人。
“就没想过其他的事?”虞秋试探着问,“某个傻子追你十年了吧?”
孟平江:“……”
他低头不语,耳根却悄然泛起了红。
虞秋挑眉,看来是有戏。
“虞秋,平江,”陆高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突然有急事,我明早就得走了。”
虞秋:?
一个两个的,有这么忙吗?
“出什么事了?”
陆高皱眉,言辞一如既往地犀利:“徒弟犯蠢,摔断了腿。”
“所以?”虞秋故意问,“你又不是医生。”
“他一个人不方便,我过去看看他。”
虞秋:啧啧,刀子嘴豆腐心。
“他的家人呢?真要不行可以请护工。”
陆高沉默几秒,“我还是回去看一眼。”
“行吧。”
虞秋惬意地躺在沙滩椅上,望着两个神色别扭的朋友,不由弯起眉眼。
大家都要幸福呀。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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