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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剑有灵,不伤其主”这八个字,在修炼界中广有传闻,军师当然不会没有听说过。
灵器有灵,器灵。而灵剑的器灵,当然也就叫做剑灵。
但并非所有的灵剑都不会自伤其主,只有与主人高度契合,到达心神合一的境界,才有这个特性。
军师所没想到的是,这个黄衣少年不过小小三阶聚灵后期而已,与这饮血剑的的契合度竟然也能高到了这个地步。
她一个不察,顿时就被叶剑藏摆了一道,生受了一声耻笑。
叶剑藏扬了扬手中的饮血剑,笑道:“如今你手中无剑,我看你的异术还能如何发挥?哇哈哈哈哈……就凭你这小小空手接白刃也想让本少爷我下跪?做梦!”
听着这大少爷的笑声,南宫心下一片雪亮。
世间上没有无解的异术,再强大的异术,也一定有其破解的方法,强如兰斯小姐,也绕不过这个定律。
而要破解军师的“百分百空手接白刃”,毫无疑问就是要从她的异术入手。
对于这个问题,南宫还在冥思苦想,而叶剑藏却直接就找到了正确的方法。
“真不愧是千年世家的大少爷!”南宫暗赞了一声,面上却笑成了一朵花。
“哼……没想到……小子竟有点意思!”
而听到叶剑藏的话,沉默了半响的军师却忽然冷笑了起来。直到这时,她的注意力才真正从南宫的身上移开,落在了叶剑藏的身上。
她扫了一眼仍然插在慕容追风胸前的秀剑,口中冷笑道:“你以为……我手中无剑,就奈你不何了吗?天真!”
“我要你跪……”
话音未落,忽然眼前一花。军师整个人就消失了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却已经到了叶剑藏的身后。这时。她的后半句话才悠悠扬起。
“你就得跪!”
“给我跪下!”
这时的叶剑藏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军师的暴喝声已经从脑后响起。
南宫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只见军师一手搭在叶剑藏的肩膀上,脚下却飞起一脚,踢向了他的膝盖弯处。
这一脚若是踢中,叶剑藏非得依言下跪不可。
这军师不知是处于何种心理,竟然非要人下跪。
“大少爷,身后!”南宫大喝了一声。
然而马上,他就发现自己地提醒是多余的了。一见军师消失在眼前,叶剑藏便陡然轻笑一声。右手中的饮血剑画过一道诡异的弧线,便直接朝着自己的肋下刺了出去。
声落,剑出。
军师的手刚搭上他的肩膀,他的剑便刺到了军师的胸膛。
似是未曾料到对方的反应居然会如此之快,军师陡然一惊,连忙缩手,身形微侧之际,却顺势踢出了那一脚。
但是,这一脚没能踢到对方的膝盖后弯,只是“当”的一声踢到了那柄重剑。
叶剑藏竟似是未卜先知一般。早已料到军师会有此一着,他一剑后刺之后,便直接前跨一步。跨过了左手的重剑。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仿似经过千百次的演练。
军师一搭一脚先后落空,她虽感意外,却并未在意,如影随影跟上,拍出一掌,拍向叶剑藏的后心。
谁知掌未及体,叶剑藏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直接反手一扬。右手的饮血剑便划出一道夸张的弧线,从上至下斩向了身后的军师。
军师这一掌固然可以拍中他的后心。但她本身也难免会被这一剑削中。
这种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招数,叶剑藏信手拈来。但军师却不愿意与他拼命。冷哼一声,缩手,止步。
得此空隙,叶剑藏早已经趁机窜了出去。他回过身来,对着军师晒然笑“你这些小技俩,在少爷我面前真是拙劣得可笑啊……拜我家老叶所赐,你这些小技俩少爷我八岁的时候就玩腻了……”
“……”
军师面上阴晴不定,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叶剑藏,似是要再一次重新认识这个黄衣少年。
而南宫,此时心下却忍不住哑然失笑了起来:敢情你这是经验丰富啊!
军师可能不知道老叶是谁,但南宫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谓老叶,就是叶朝阳,石碑城叶家的大庄主,是叶剑藏他亲爹!军师再强,却也不可能强得过叶朝阳啊。
想来,是因为这大少爷小时顽劣,没少被叶大庄主修理,要他下跪之类的,以这大少爷的脾性,当然不会这么听话的了。
有压迫就有反抗,老叶要他跪,他就偏不跪。
久病也能成良医啊,大少爷被修理多了,这久而久之的,技巧自然就来了。
所以,军师这一连番的动作,在南宫看来的确是动如迅雷闪电,行云流水。但是在也大少爷看来,还真的是“小技俩”了。
“……我承认你很强大,少爷我境界不如你,实力也不如你……你想打败我容易,杀了我也不难,但想要我下跪却是休想!”
叶剑藏看着军师,口中一字一顿地说道:“本少爷有生以来,只对天地君亲师五者下跪,至于你这小小五阶,还不配!”
小小五阶……
这几个字一个小小三阶口中说出,简直是狂妄得令人发笑。
要知道,修炼界有一句公认的真理,那就是:一线之差,万人之下。
两个等阶的差距,几乎已是天壤云泥之别。
但是,当这句话从叶剑藏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却显得如此的理所当然。原因无他,因为他姓叶,叫叶剑藏。
他是石碑城那个千年世家的当代大少爷,他爹、他娘、他叔、他婶、他姑姑,甚至是奶奶……无一不是凡人眼中的高手高手高高手,是陆地剑仙一般的存在。
这是一个典型的“强二代”。
在大唐。五阶高手固然罕见,但是在叶剑藏眼中,却只能算得上“寻常”两个字。所谓黄山归来不看岳。见过江川大海的人,当然不会再为小溪沟渠而惊讶了。
对于叶剑藏的惊人之语。南宫深以为然。
而军师,此时却沉默了下去。半响,她忽然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冷冷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死吧!”
说着,她便缓缓伸手入怀,然后拿出了一根长长的笛子,双手横持于眼前,眼神专注地看着叶剑藏。
这笛子通体乌黑。却足有三尺来长,粗度也远比寻常笛子的粗上三分。看起来,不像笛子,倒更像是一根棍子。
而她持笛的姿势,看起来却更像是持剑。
笛子一出,军师整个人的气势便随之而变。
如果说先前的她就是一条阴冷的毒蛇,而如今,她已经变成了一多迎风独立的寒梅,冰冷而高洁,转变之快。判若两人。
“啊!那是……!”山腰上的苏曼曼突然惊呼了一声,盯着那根笛子,面色苍白。
“怎么了?”旁边的邵机易发现了她的异状。问了一声。
苏曼曼摇头不语,却缓缓伸出了她的右手。在她的手中,也有一根笛子,一根乌黑的笛子。
邵机易皱了皱眉。
五年来,这根笛子他早已见过无数次,不知苏曼曼此举何意。但是,他知道,苏曼曼此时突然出示这根笛子,并非无的放矢。于是凝神细看。
“咦?”
这一看之下,邵机易顿时发现了怪异之处:苏曼曼的这根黑笛。竟然与军师拿出的那根……
一模一样!
除了大小和长度之外,其余完全一样!
但又多看几眼之后。他又发现二者之间,还有一处不同,那就是气质!
用“气质”来形容一根笛子,听起来荒谬,但邵机易一眼就看出,苏曼曼手中的这根黑笛只是一个……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