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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来哲突然有点莫名的感觉。

他现在所呆的房间，十年前肖小也住在这。

因着这点，这个简陋窄小的空间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哎，说起来这俩母女也是个可怜的家伙。”

老头忍不住拍腿长吁短叹起来“我们被困在这方寸之地是因果报应，可怜那肖小一出生就在监狱里。这里没几个好人，那孩子从小就吃不少苦头，她妈也是个弱女子，护不住小孩更护不住自己，几乎每天半夜我都听到她在哭。也不知道这么个孱弱可欺的妇人是怎么被评为a级罪犯的。”

尹来哲心有点沉“肖小妈妈后面是怎么死的？”

“自杀的。”

老头目光凝视着栏杆外，似乎陷入了回忆。

“她是在放风的时间，爬到了顶层跳了下来，那鲜血流了一地，肖小就在下面用手捂着那些血，边捂边哭。”

尹来哲似乎能想到才三岁的肖小跪坐在妈妈旁边，小手努力捂着那些流不停的鲜血，无措迷茫地喊着妈妈。

那时候她甚至有可能还不明白死亡的意义......

“我原本还想那么小的孩子没有了妈妈，还怎么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呆下去，没想到第二天肖小就被接走了。就因为这件事情，王肆后面还到处宣扬肖小能从这个牢笼出去，是多亏了他帮的忙！我呸！那个不要脸的混球，要不是我已经老了，都想冲上去揍他！”

尹来哲微微眯起“王肆？”

“他就是个人渣！一般人最多就是抢肖小的食物，他倒是装好心，拿着好东西诱骗让肖小吃。肖小还是个孩子哪里挡得住诱惑，就吃了。不想一吃完，王肆立即就变脸让肖小付钱。这监狱里谁有钱啊，大家每天都被逼着做低酬的劳工，吃用的东西又贵，每天身上有钱买东西吃就不错了。王肆也是下了狠心，存了一个月钱全搭进去了。最后硬是逼着肖芸陪他睡觉偿还，这事有凭有据，狱警也没管。结果当天，肖芸就从顶楼跳了下去，连肖小最后一面都没见。”

尹来哲拳头不由握紧，眼底有几分狠辣“王肆还在监狱里？”

他本来是不想在监狱里惹事的，就想安静地过这一段时间。但现在，他有点迫不及待想知道肖小以前的事情，然后~

如果那时候他在肖小身边，他一定会紧紧抱着那个哭泣的小女孩，亲吻着她的头发，安慰她，抹去她的眼泪，替她报仇！

——

肖小三人突然没有了提前离开的理由，那两个人又过分热情，一直拉着三儿和二猫询问他们的盗贼经历。

劫了最多钱是哪一次，战况最激烈是哪一次，又是怎么从军队手里逃出来的？

二猫和三儿哪里有心情回答，又不能拒绝只能强颜欢笑着。

相比之下，一旁安安静静的肖小倒是自在多了。

肖小对于这些如何祸害平民的行为没有兴趣，就干脆趴在桌上假装休息着。

一闭上眼，肖小就试图着能不能看到王肆房间的情况。

幸好这个飞船不大，统共也就二十来人，肖小在透视的极限边缘看到了王肆的门口，里面的情况看不清，不过门口来往的都可以看见。

“肖小怎么拉？是不舒服么？”其中一个人问道。

三儿看着纹丝不动的肖小，说道“她也喝了些酒，在休息呢。”

两人了然，又继续热切地聊起天来。

此时距离地球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如果能撑过这一个多小时到达地球最好，如果被发现就只能强行突破了。

一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二猫来说几乎是度秒如年。

有几次广播声音响起二猫险些都坐不住了，这一惊一乍地还惹过两人怀疑。

“嘀嗒，距离地球还有十分钟，进入最后冲刺阶段，飞船可能会有些许簸荡，请大家小心。”

甜美的机器女声音响起，二猫背脊一紧又迅速放松了下来。

一直趴在桌上的肖小终于直起身，桌上四个人目光几乎都随着她行动。

那两个人见肖小走到他们背后，有点奇怪，一边侧身一边问道“怎......”

肖小两记手刀干净利落，两人话没说完直接趴在了桌上。

“王肆被发现了。”

二猫倏地站起来，紧张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铃铃铃！”

飞船里响起红色紧急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