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伙计,伙计。”杏遥拍拍那店伙,有些不悦,“睡睡睡,生意让你们这么做,不亏钱才怪了。”
那店伙擦着口水站起身,一见明霜坐着轮椅,并没放在眼里:“这才刚正午,让人睡个觉能怎么?咱们店内就这些缎子,客官您自个儿瞧,看中什么买了就是。”
“你这什么态度……”
杏遥拿眼瞪他,刚想发作却被明霜拉了回去。
“和他置什么气?我瞧瞧这里的丝绸,你进去把赵掌柜给我叫来。”
“诶!”她说这话的时候特地朝那店伙看去,应得格外大声。
一听是找掌柜的,这伙计也慌了神,连抽了几个嘴巴子给她道歉。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姑娘您渴了还是热?我去给您倒水打扇子。”
明霜笑而不语,只示意江城推她去看店里摆着的布匹。
那伙计还要往前跟,杏遥推了他一把,“走你的,谁要你伺候啦!一边儿凉快去。”
架上的缎子布匹倒是不少,但花色样式都是陈年旧货了。外祖父还在京城住的时候是由他打理,如今走了,铺子空下来,只怕这一两年也没人去琢磨有什么新的款式。
明霜随手摸了摸,料子还是很好,触感细腻光滑。
绸缎和寻常布匹不同,都是大户人家买得起的,越金贵的人越挑缎子。拿这些卖不出去的旧货在店里摆着,生意能好才怪。
“小江。”她拿了一匹在摊开在怀里看,随口问他,“杭州出的白编绫,从前你穿过这种缎子么?”
江城如实回答:“不曾。”
“其实也不算是很好的料子。”明霜放在一旁,眯着眼睛朝他笑,“等小姐以后有了钱,给你做件新衣衫,好不好?”
他怔了怔,说好也不是,不好也不是。幸而她只是说说,也没在意,回头又另取了一匹来瞧。
不多时,赵掌柜就提着袍子小跑出来,店伙端上茶水,两人相对而坐。
“您也瞧见了。”他没喝茶,搓着手讪笑道,“不是小人对您没信心,这铺子不景气,实在是没办法。”意思是让她知难而退。
明霜点点头,仍只是笑:“店里除了你,其他帮工的还有多少人?”
“一共就两个,上下午换班。”
她抬眼在货架上扫了一圈,斩钉截铁:“你抽空就这两日去当铺把这儿所有的绸缎布匹全部当了。”
茶盖子“哐当”一声响,赵掌柜险些没拿稳,问她:“小姐这是要准备出售?”
“不,不着急。”明霜拿盖刮了刮浮沫,边吹边喝,“这几天先不要营业了,关门整顿整顿。这些缎子不好卖,当下缺钱,全部换成票子或是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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