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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只有把手里的“宝贝”呈给宋子文过目。
“咄!见你的鬼!这是去汉口的船票!你去汉口想干什么?”宋子文渐渐声色俱厉了。宋小妹那股神气太可恨,宋子文也忍不住露一下牙齿:“谁给你卖的?”
“哦,呃……我去汉口干什么关你什么事?”宋小妹口吃地回答,收回他那只托着“船票”的手,转身打算溜走:“――我找大姐卖的,你管不着。”
可是宋子文立刻放出平时在公司的威棱来把他喝住:“不许走!什么船票不船票的!丢了!丢在池子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十七八岁的孩子,还干这些没出息的玩意儿!难怪爸爸发这么大的火!都是爸爸平时太宠惯了你!大姐,妈妈,你们对她也一样是太宠惯了!爸爸的病都还没有好!她还想离家出走,难怪爸爸会发这么大的火!――丢在池子里!”
猝不及防下,船票被宋子文抢过来,丢在池子里。
宋小妹呆呆地望着那飘浮在池水中载浮载沉的船票,心疼她那宝贝。
宋子文眉毛一挺,心头的焦躁好像减轻了些微。他的威严的眼光又转射到大姐的身上了。他知道近来两人好像在秘谋什么。这是他不许可的!于是暴躁的第二个浪头又从他胸间涌起。然而他却又转脸去看妈妈。靠在藤椅背上的倪桂珍仰脸迷惶地望着天空的星。近来妈妈因为父亲的病清瘦了一些,她那双滴溜溜地会说话的眼睛也时常呆定定,即使偶然和从前一般灵活,那就满眼红得像要发火。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咬啮她的心!
这变化是慢慢来的,宋子文从没留意,并且即使他有时觉得了,也不理会;他马上就忘记。现在他忽然好像第一次看到,心头的暴躁就又加倍。
宋子文立刻撇下了妈妈,对大姐尖利地说道:“大姐,你们干了些什么,都告诉我!我最恨这样瞒得实腾腾地!”
“妈妈,”宋大姐忽然向迷惶倪桂珍说:“你先回去,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倪桂珍迷惶地看着大女儿,抿着嘴微微叹息一声,不作声,转身就走。
看着妈妈一走远,宋子文用力哼了一声,十分严厉地又接着说下去:“你们还把我当兄弟吗?我又不是老顽固,我也是留洋回来的,婚姻大事,当然是要听凭本人自己的意思,我也反对包办婚姻。只是小妹的事,也得先让我晓得,让我有个准备,用不到瞒住了我!况且这件事,我也一向放在心上!你们却只管瞒住了我胡搞,搞得我在老头子面前被骂得狗血淋头,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嗳,你是赞成的咯?”宋大姐笑道。
宋子文没有回答大姐,却对宋小妹正色问道:“小妹,你心里有什么意思,趁早对我说罢!说明了好办事。”
宋小妹把脸垂到胸脯上,一个字也没有。她的心乱跳。
“你是明知故问。”宋大姐嬉笑道。
“我不是明知故问,我是不看好他们俩。”宋子文说。
“什么意思?”宋大姐俏脸一板就拉下来了。
宋子文皱紧双眉:“江山是什么人?他身边从不缺少女人!而且那些女人都不是一般女人!而且那些厉害的女人也栓不住他,他是做大事的人!如果说,我们做大事不过是图封候拜相,那他做的大事就是图春秋霸业!小妹跟着这样的人,有苦头吃。”
“封候拜相与春秋霸业这个问题我们不谈,”宋爱琳提高声音说:“我们宋家现在需要他。”
宋子文说:“我们宋家的哪点可怜家业全是我掌握,我和他现在本来就是一辆战车上的。他去湘西,江山财团和社会党的事务都是我在管理。”
宋爱琳摇摇头:“现在还是非亲非戚,改天他一不高兴,就会把你搁在脑后。”
“不可能!他不是这种人!”宋子文也摇头:“你们接触过江山就知道,他的用人原则是能力至上。我,陈果夫,和他非亲非故的也被受重用。聂云台,盛老四和关系很不一般,他们对他也很崇拜,可是两人太草包,一样入不了他的法眼。”
“他就这么放心你们?”
“我们社会党的组织非常严密,那些心怀鬼胎的,他下手可不会留情。”宋子文想起现在天天写检讨的瞿恩。
“我觉得还是把小妹嫁给他!对你的事业,对我们宋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宋爱琳大声的说,一拳打在沙发上,瞪着一对眼珠:“这不是开玩笑!不比去年在这里,我们当作笑话算了,这是实实在在的事情!他已今非昔比,我很看好他的春秋霸业!他比你二姐夫孙中山有本事,有能力……你怎么不说话?赞成不赞成?”
“我不是不赞成!”宋子文忙不迭揉揉鼻孔,答道:“以我老板的精明,我们就是机关算尽,只怕最后还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东洋鬼子和西洋鬼子都在他身上下血本,美人计也都上了,你看看他,该翻脸的时候照样翻脸!哪怕是罗伽蓝那样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也左右不了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