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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上海周公馆中一片喜气,当北洋军的军队抵达岳州城下之后,后以狮子博兔的绝对的实力做第二次岳州攻防战,周公子前些时候的阴霾一扫而空。
在周公馆最奢华的大会议室内,周仁公子领衔周家在上海滩的实权人物围桌而坐,商讨下一步的作战方略。
此刻,一个须发都雪白的老头子已经介绍完南北的地形和军备情况,并且把已知两军方面几个重要战力都简单罗列了一下。他并不想介绍得如此简单,但是有关这场即将爆发的战争的情报实在是少得可怜,大部分还是由周家在两湖前线获得的内幕消息。
当然,他们也有来源自北洋的内幕情报,但是看起来就和周家自己在两湖前线获得的内幕消息一样不靠谱。
其实,江帮主的消息封锁计划已经展开。就是周公子也无法与外界获得正常的消息了。只是现在他们也还没有察觉。
此时满头白发的老头子正站在地图前,用铅笔勾出了几个重要据点,并且标出了北洋君的进军路线。北军是照天津会议的决定,从湖北、江西两路进攻湖南。第一路曹锟的部队由鄂北移向鄂南,集中蒲圻、嘉鱼一带。第七师师长张敬尧移驻汀泗桥。第二路总司令张怀芝到了汉口,转赴南昌。这是已经成熟的计划,并且正在执行,老头子重复一遍,主要是为了让周公子和在座的洋鬼子分析师们有所了解。这些都是消息封锁之前的消息了。
这些高贵的洋鬼子分析师和周公子一样的十分麻烦,他们不懂行军作战,但是如果作战计划不让他们知道,那他们就会严重不满。而且,会影响他们的分析。
“诸位,吴佩浮的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吴佩孚虽然是秀才出身,但却练兵有方,北洋第3师却在他的训练下虎虎有生气,吴佩孚对这次攻湘作战最为积极。他又刚任师长,正踌躇满志,急于想利用这次作战树立声威的时候,现在正在等待战斗命令的到来。很有些雄心壮志。北洋中人,对他也很看好。预计,不消十天就可以拿下岳阳城。”老头子说。
“哈!等北军打一个胜仗,我们就可以给江山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了。”周公子笑着说,然后他摊开双手,说:“但愿我们的江帮主可以在十天内抛光南方伪政fu的公债脱身出来!”
“只怕他能脱身,也要脱一层皮啊。”有人站出来调侃道。
会议室内顿时响起了阵阵笑声。
“我们要不要先在股市给江山点教训?至少给他点压力。”一位分析师洋鬼子提议。这位号称纽约华尔街的金手指对于江帮主十分愤恨,原因自然很复杂。
“不!”一位分析师反对道:“在这段时间内,我们首先需要作好防御,防止南方公债的反弹。”
“江山现在还有能力去抬南方公债?”另一位分析师笑着说。他觉得自己是在讲一个笑话。
周公子和一群人笑了起来。
周公子清清嗓子,说:“我的想法还是保守一点。”
会议室的众人都点头认可。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一位年轻下人走进会议室,向周公子弯腰行了个礼,说:“公子!这是我们刚刚收到的内幕情报。第二路张怀芝部因被在武穴顿兵主和的冯玉祥旅所牵制,滞留九江,未能按期进入湘东待机地域。”
“什么!第二路张怀芝部未能按期进入湘东待机地域?”周公子和所有人的脸色大变,连声追问确认。
这个下人神情十分紧张,但仍然坚持着说:“是的。这个消息现在在上海滩已经传开了。人心惶惶的,都说北军还在内杠,只怕这次又要在岳州折戟。”
周公子缓缓坐回到椅子内,脸色凝重,说:“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这句话只说了一半就没有再说下去。
“我们现在怎么办?”周公子望向满头白发的老头子。他的脸色青黑,这些日子他已经瘦好多。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的身板吹折了,他呆呆的坐在书案后面,神经质的把玩着腰带上的汉玉带头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也不知道。”老头子苦笑着说。
一阵难堪的沉默。而周公子地脸色也越来越青。看着这群人垂首不言。周公子心也越的朝下沉,他似乎还想找到一点希望,又喃喃的问,这声音,却更像是自语:“吴佩浮不是很能打吗?张敬尧不是北洋猛将吗?……”
不等周公子问玩,已经有人站出来回报:“现在吴佩浮没有一点动静。至于张敬尧,虽然号称是北洋军中的骁将,可是在这次征南的表现上,是善吹而不善战。他的丑事已经被上海滩的报纸扒出来了。他于抵达汉口时,曾发出通电说:‘敬尧百战余生,对于杀敌致果,甘之如饴,复何所畏?’一到蒲圻,又发出占领蒲圻的捷电,这个捷电使北洋主战派声势为之一壮,同声为这位百战余生的张将军鼓掌。可是隔了不几天南军方面的湘军总司令程潜却通电讥笑这封捷电,他说:‘我联军进驻岳州后分守湘边,并无一卒越及鄂境,北兵攻克蒲圻之说,不知从何说起?’原来南军从未占领湖北的蒲圻,张敬尧的北军在蒲圻也未发过一枪一弹,这封捷报只是吹牛的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