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江帮主问道。
马素贞又贴着江帮主的耳朵,以极轻的声音说:“京奉路火车被奉军扣留运兵。”
“有意思。”江帮主点点头。
“奉军第廿七师第五十三旅关到滦州,奉天军署参谋长杨宇霆带兵到秦皇岛,把日本政fu根据中日军械借款协定第一批运到的步枪27000余只劫走。”马素贞轻轻地在江帮主耳中吹了一口气。
“这个消息果然震惊。”
马素贞说道:“消息传到北京,冯国璋和段祺瑞,同感震惊。”
“这我听说过。”江帮主说。“这是段祺瑞向日本借款购买的这批军械是为了训练自己嫡系部队‘参战军’的,如今却被奉军捷足先登,怎不大伤脑筋,大感震惊?”
马素贞说道:“段祺瑞电张作霖请‘原物交还’,运来北京。张也在同一天发出通电,说他早已布置南征,因缺乏军火,所以未便开拔,现在未经呈报即提去军火,因怕往返请示费时,所以不得已先留用后呈报。他答复段说:‘此次奉天请领军械,系奉元首讨伐明令,整饬军队,为政fu之后盾。所练军队,无论对内对外,均属拥护中央,一旦编练成军,悉听政fu驱策,运京留奉,宗旨无殊。盖全军均属国家,尚何器械之足计?’。”
江帮主斟子酌句,说道:“看来张作霖并不是擅自劫取军火,因为他并不知道这批军火抵达秦皇岛。那么是谁暗示张作霖的呢?”
马素贞惊道:“老板,你还真猜对,是有人暗示他了。”
“谁?”
“你不是很会算吗?你猜啊。”
“我猜。”江帮主沉吟道:“只有可能是徐树铮。”
“是他。”马素贞再次吃惊:“你怎么猜到的。”
江帮主得意笑道:“徐树铮奉段祺瑞之命到关外召奉军入京,他知道如不许以重利,张作霖不会奉召的,而事实上奉军不入关,北京局势不会一面倒向皖系,可是段为人刚愎,事先如果向他请示,他一定不许,唯有用行动先做了再说。他做过陆军部次长,知道购买日本军火的详情,同时在他交卸次长职以前,曾留下好几张盖了印信关防的陆军部空白公文纸,因此他用劫取这批军火作为交换条件换张作霖派兵入关,奉军即是持小徐发给的假陆军部证件去劫取这批军火的。”
江帮主沉吟着,忧心忡忡的说道:“奉军迅速入关,这样一来,主和派冯玉祥和他老主子陆建章进攻安徽的‘奇兵计划’便无法实现。北京政fu前此撤换冯玉祥旅长的命令,冯玉祥曾以全体官兵同旅长共进退为威胁,这时情势也迫得他不得不低头了。形势对我们不容乐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