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如此捧场暴发户周家,曾纪芬老夫人心中更加不满,勉强让自己露出一丝笑意说道:“花厅筵席已经准备妥当,各位太太小姐们随我们入席吧!”
众太太小姐这才停歇调侃陆陆续续向花厅走去,聂四小姐错身母亲是时候,曾纪芬老夫人一把用力拽住聂四小姐的手腕,聂四小姐抱歉向周盛氏笑笑,周家老太太见状只能随众人先行一步。
望着周家老太太的背影,聂家老太太定定看了看女儿:“告诉母亲,你心中可是有了别人?”
聂四小姐从没想过母亲会如此直白问自己,她的目光有些闪躲,最终落在远方,过了半晌才点头粲然一笑,反问道:“母亲也听说了吗?”
聂家老太太听罢懊恼之极,重重叹了一声:“是那个江疯子吧?我告诉你,这门亲事想也不要想!”
聂四小姐听见母亲拒绝,心中一颤:“为什么?”
聂家老太太并不想对女儿解释,这也不需要多解释。江疯子出身帮派行事狠毒,出身背景又是卑微不堪,江山身边更是一窝子野狼贼心的革命党人。曾纪芬从骨子看不起这些人。更何况,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得两人授受相亲?
聂家老太太心意已决,坚定回答:“纵使我不满意周家公子爷素日里的所作所为,也不代表我会愿意你嫁市井无赖,就这么说定了,你去前面入席吧!”
听得母亲对江山评价为市井无赖,脸色苍白的聂四小姐当即反口:“他不是市井无赖,母亲错怪了他!”
聂家老太太暴喝一声:“不经父母之命,勾引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还不是市井无赖?”
聂四小姐愣住,随即眼泪几乎涌出,她涨红了脸说:“并不是他勾引我,是我钟情于他。”
聂家老太太哪里听得这样伤风败俗的话,想要不想便上前掴了聂四小姐一个耳光,她气得浑身乱颤:“今日是你的生日,也是母难日,莫非你就是这样回报你的母亲?”
泪水顺着聂四小姐被掌掴的力道甩落,她红了眼睛还想辩解,盛七小姐见状连忙搀扶了她,“小四,莫要说了,快些入席。”
聂四小姐心中痛苦,满腔委屈无处发泄,此刻情势若不能由她改变,怕是真要随了母亲的意思。她这般心属于江山,断不能如此被世俗要挟了去,她须臾间已经决定好,蹭了一把眼泪随盛七小姐入席,与众太太小姐们一同坐下。众太太小姐见她眼圈发红,似有泪意,也都面面相觑并不开口说话。
刹那间花厅气氛凝重,聂家老太太入内,笑道:“这孩子,还知道心疼二十年前我生了她,哭得跟什么似的。”
一句话缓和了大家心中的疑惑,偏聂四小姐脸别向一旁不肯看聂家老太太。
“夫人,江山先生派人送小姐寿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