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少帅其实也很想不通,战局在后半段发生了逆转。
“但是,战局到了下午的时候,萧旅因死心作祟,没有什么战斗意志,略有伤亡,立刻疲软,放弃了前沿阵地,退往三眼桥。其左翼守桃林之二十师一部和右翼守南木冲之阎相文旅,见中路乌江桥失守,也无心再战,纷纷弃阵后退。妈的,这些混蛋,他们是北洋的罪人!必须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
江帮主想笑,还是忍住了:“战场上,兵败如山倒啊!”
“是啊!连江哥都知道的事情,那些军人竟然不知道!你说气人不气人!”卢少帅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三眼桥是通向岳阳城的最后一个要点,王金镜命萧旅死守,作背城一战,以挽回危局。然而,萧旅残部已无力再战,于午夜弃守逃命。此时,守坡塘、新墙一线的吴新田、孙传芳两旅,见乌江桥失守,恐后路被南军切断,也争相撤退。湘桂军长驱而进,直抵岳阳城下。王金镜见岳阳已经难保,遂指令吴、阎、萧旅沿铁路退往湖北蒲圻,孙传芳旅退往嘉鱼。王本人逃往武昌。败局就这样的成为了定局!”
“少帅不必灰心。此战之败,完全是轻敌所致,再加上各派系勾心斗角的……但是北洋势力雄厚,只要认真对敌,要灭南方还不知道易如反掌?”江帮主听了他的话,装出一脸痛心的样子,开解着卢少帅,其实心里不知道有多想笑出来。
这次,湘桂粤联军占领岳阳,俘敌一千三百余人,缴获飞机两架、火炮四十余门,以及大批枪枝弹药。战后,程潜赋诗志庆:“严冬十二月(笔者按:写诗当然是用中国历,光景之前描述岳州之战的时间是用的阳历,看起来时间有点乱,但是没有错),晨起临前营,诸将环我立,受命各成行。指途向岳阳,攻其所必争。先趋白湖荡,猛力洞厥膺。鏖战五日夜,我锋不可撄。伏尸遍原野,直抵巴陵城。壮哉甲胄士,誓死秉吾城”。反映了南军的勇猛和战斗激烈的情景。
护法联军之所以能攻克北军重兵防守的岳阳,除了联军在兵力上居于优势和有较高的士气外,在指挥上亦有其可取之处。首先,掌握了敌人的防御部署,将主攻方向选在敌之防御薄弱处乌江桥,使敌军频繁调动,打乱其整个防御部署;其次,将主攻任务交给士气较高的湘军主力执行,在部队的使用上也是得当的;再次,除正面进攻外,还组织小股武装深入敌后活动,对于配合正面作战,打乱敌人的兵力部署,也起了一定作用。
“江哥说的也是。”卢少帅说道:“我北洋实力摆在这里,大家也都看好我们北洋军,所以才踊跃购买北洋公债。可是,我北洋也太过自傲,才会败在岳州!如果认真对待,打败南军还不就是捻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可是现在北洋公债出现危机,周家也是措手不及,无力回天,还得想办法挽救。江哥现在可是上海滩人人敬仰的金融大鳄,我想来请教一下?”
“办法到是有。不知道少帅愿不愿意冒一个险?”江帮主虽然是在问,却胸有成竹。
卢少帅笑了笑,看着江帮主,说道:“你只要你帮我这个忙,有什么我不可以答应的?”
现在,江帮主无论提出什么条件卢少帅都会答应。他不知道江帮主会提出什么条件,不过,无非就是一些生意上的优惠政策,这根本不算是什么,所以,卢少帅还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答应。
江帮主笑了笑,问道:“少帅,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今晚包下了礼查饭店的孔雀大厅,邀请了一些客人,你今晚将是主角。”卢少帅笑道。
“又是宴会?”江帮主无奈的摊开一只手,现在他参加各种宴会都有些麻木了。
夜幕降临,礼查饭店是一栋融合了各种欧式风格的豪华建筑,带着浓浓的贵族气息,金碧辉煌,门口处的铺着火红的地毯,一辆一辆奢华的私家车停在门口,每一位从车内出来的人都是上海滩身价不菲的各界精英人士,挽着伴侣,在礼仪小姐的带领下,走进礼查饭店,参加由督军府主办的酒会。
在礼查饭店的一楼大厅已经集结了不少的权贵,一抹凹凸有致身形的女子出现在人群中,一身纯手工制作的精美日本和服,在一楼的大厅一群西装革履中显得格外突出,如云的鬓发下是一张温柔如水的美丽脸庞,她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优雅温柔的韵味。
她踩着木屐踏着细碎从容优雅的莲步,侧身引路的一位年轻的礼仪小姐也是风情万种,但是站在她的身边,犹如皓月旁边的萤火虫一样黯然无光。
礼仪小姐紧跟着她的步伐前进,边在她的耳畔说:“织姬小姐,这次少帅邀请的都是各界的大人物,有最近风头最劲的江帮主,还有……”
织姬忽然停住了脚步,礼仪小姐不知所措的也跟着停下,织姬刚想说话,话到嘴边,又变成了轻嗯一声,嘴角勾起优雅温柔的笑容,便迈着步伐朝着前方向走去。
这么些日子,她一直不能露面,也不敢与江帮主多联系,上次寄过去一封大胆的情书,却冒昧的要求他看完就烧掉……这次,她又可以见到他了,心情不知道有多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