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姚铮这番话，刘慧怔了好久，眼里闪过一道迷蒙，不知道挣扎了多久，才有些沉郁反应了过来，“你也别太难过了，不然，他离开了也不能安心。知道你跟姚毅感情，但是我们能做，就是让他放心走。”
“我知道，算了，过去事情了，不提也罢。”
姚铮将心底浮现起来酸涩压制了下去。
“嗯，那就不要再去想它了。你这次怎么找到这里了？你怎么知道我这里？”
刘慧问出了自己心底想要问问题，明亮眼神落姚铮那刚毅脸上，丝毫不躲闪，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些什么。
“来西北这边做慰问，顺便出来散心几天，近各方面压力挺大，所以就适当出来走走。至于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姚铮说到这里，就没有再往下说了。
“为什么？”
刘慧又问了一句。
姚铮轻叹了一口气，低低嗓音里带着一股飘渺，“就想过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这些年就是有些放心不下你，就顺便过来看看。”
姚铮语气很平淡，刘慧甚至不能从她语气里听得出任何一丝情绪。
“见到你过得挺好我也就放心了，也算了却了一番心愿，没什么好惦记。我后天就回锦阳城了，这边慰问已经结束了，原本是今天飞机飞回去，但是挣扎了很久，终于还是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
姚铮这番话一落，刘慧那洁白脸上便染上了一道苍白与落寞。
然而，她却也只能笑了笑，“这么就回去了？我还以为你会多呆几天，好让我一下地主之谊。”
“小慧。”
这时候，姚铮突然收住了脚步，转过身子，面对着刘慧，深不见底眼神深深望着刘慧那张沉郁略染沧桑小脸。
刘慧这时候也不得不收住了脚步，还好收得及时，没有撞上他！
轻轻仰起头，望进他那深邃黑眸之中。
“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我给你选择机会。这个机会给得也许太迟，但是这也是我唯一能给你机会。作为背叛者，本来是没有资格站这里说这样话。而，这是我亏欠你，我想还给你。”
姚铮此话一出，刘慧立马就愣住了！
“你可能不知道，我跟孩子母亲已经分开二十多年了，直到近才将手续办理结束。不怕跟你说实话，我本人并不热衷于婚姻，这些年也就是浑浑噩噩过去了，把两个孩子拉扯大，我也满足了。我以为我已经做得很好了，可以问心无愧了，可是每次想到你，我这心里也是充满了歉意。我们已经老了，如果再不抓紧机会，以后也许就永远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你知不知道你说什么？”
刘慧怔怔望着姚铮，心底充满了震撼，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说这样一番话！
“原谅我说话直接。”
姚铮收回了眼神，吸了口气，又往前走了去。
“阿北说得很对，我从来不会为自己争取什么。我努力爬那么高，官越做越大，锦阳城也算有了一席之地，而我得到是什么？除了云卷云舒，其实我一无所有。有一天，卷儿，还有舒儿也终究会离开我，就像这么一段时间，他们结婚了，回家次数慢慢也少了，我渐渐老了，退下来也是迟早事情。而你，小慧，你跟我一样。当从卷儿口中知道你消息之后，我承认我很是震撼，但是我不知道你这么做是不是因为我。我怀着一颗复杂心情找到了这里，就是想见见你。或许是贸然打搅了你这么平静生活，如果是这样，我必须要跟你道歉！请你原谅我！”
“三十多年，一眨眼就这么过去了，我们也许也都不再是当年我们，可是心里有些东西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姚铮语气很是坚决，脸上也充满了严肃认真。
“我……”
刘慧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她只能苦涩笑着。
知道自己可能把人逼得太急了，姚铮缓和了一下，语气也变得平缓了起来了。
“别给自己压力，你就顺着你心意走吧。我不强迫你，给你选择机会，我后天晚上八点飞机，此之前，我希望能听到你答案。这是我地址跟联系方式。”
姚铮说着，很平静伸手往衣袋摸了去，掏出了一张信笺，给刘慧递了过去。
“这小镇有酒家吗？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我们先过去吃顿饭，你也没吃饭吧？”
姚铮一边说着，一边将信笺往正失神刘慧手里塞了去……
刘慧没有当场给姚铮答案，两人就去了镇上一家很简单酒家吃了饭，之后便又是带着姚铮将整个小镇逛了一圈，山野间，偶尔能听到两个人那自然攀谈声，还有轻笑声。
“你记不记得边防那天晚上，就是你们三连长媳妇过来探亲那天晚上，你们三连队不是给她搞了一次欢迎会吗？我记得，那时候你好像就是被他们拉出去扭秧歌了，而且还那么丢人崴了脚。”
刘慧望着眼前这么一片绿油油秧苗，欣然笑道，“呵呵，迷人秧歌扭起来，秧歌迷人乐开怀……”
说着，刘慧还忍不住调侃了姚铮几句。
自然，刘慧话惹来了姚铮一记白眼，姚首长有些没好气开口道，“好没记住，净记一些糗事。”
刘慧欣然一笑，“因为你糗事比好事让我记忆深刻！”
“听说你高一那年，给学校帅气校草，那个叫什么了，李首旺，写了一封求爱情书，后面被老师当场逮个正着！幸亏你们老师有些道德，没有当众念你那情意绵绵情书，这种事也只有你这样蠢蛋才能做得出来。”
姚铮那刚毅脸上扯过了一道冷笑，是皮笑肉不笑那种，冷冷跟刘慧开口。
“怎么可能！什么叫情意绵绵情书？那只是我给他答谢信！感谢他救了我，让我没被球撞到！咦，对了，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谁跟你说？你不会是调查过我吧？”
刘慧皱起眉头，狐疑看着姚铮。
“你班主任当初刚好就是我当年班主任，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应该叫我学长。前些年曾经跟他一起喝过，喝多了，就东扯西扯扯到了，你给老师印象倒是挺不错。”
姚铮解释道。
“那是自然，怎么说，我也是品学兼优学生。梁老师一连做了我三年班主任，当初他经常拿前我们一两届考得好学生来刺激我们，为此，我们这些应届生当然很不服。当然，你也是其中一个，不就是区区一个军校生吗？你高考恐怕也没有我分数高吧？”
刘慧那眼里闪过了一道狡黠流光，似乎很欣赏姚铮那暗淡下去眼神，然而，这次她还是失望了。
“我们那一届试题比你们那一届难多了！哪一科难度系数不是。4以下？除了语文那一科还算可以之外，理综跟数学英语都是历届以来难，而自打我们那一届之后，我们市高考试题又偏向简单了，一般难度系数都不会低于。6吧？”
姚铮皱着眉头解释道，一副深思熟虑样子。
“那倒不见得，不懂就是不懂，不要为自己找借口。”
刘慧淡然笑道。
“我没找借口，这是事实。而且，我忘了告诉你了，你暗恋那个李首旺他现是一个杀猪，哦，那个叫什么了，哦，叫屠夫吧？杀猪！我语文不太好，用词应该没错吧？上次我跟我儿子儿媳去菜市场买菜时候碰见他了，要是旁人不叫他名字，还真不敢相信他就是李首旺！后面知道我们是校友，聊得挺高兴，我一高兴就买了他五斤猪肉，他也很高兴，再给我送了一块零星瘦肉，结果回去，我妈拿来称一起才4斤6！他竟然敢坑我！真缺德！”
姚铮皱着眉头讲了这么一番话，到后，刘慧不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我说了，我跟他没什么关系！堂堂校草去做了屠夫，你这话让我很怀疑啊，不至于混到那样吧？”
“屠夫混得很差吗？我告诉你，他现真是旺了！长得挺彪悍健硕，回头你要是回到锦阳城，我可以带你过去看看他。”
姚铮将这些话时候，表情很是严肃！
天知道，也只有跟刘慧还有小时候云卷云舒，姚首长才有这么幽默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