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结果却是一连几日,什么事都没有。
春闱都开考了,林水月还没被赶出林府。
说到春闱,裴尘的身体却成了京中人最关心的事。
好在裴尘在春闱前一日醒来,虽说未能好生调理,却也能勉强下地,拖着病体入了考场。
就在这等情况之下,竟写出了篇精彩至极的文章。
不光是夺得了春闱会元之名,更是在放榜后,被翰林院、内阁多位官员赞誉不停。
那文章作为难见的佳作,被人收录在了翰林院,又誊写流传了出来,一时间,裴尘几乎是名满天下。
第40章真有她的
但这些都跟林水月无关,外面纷纷扰扰,林水月在盘算带着林老夫人去哪里养老。
“您看这院子怎么样?”她拿着图纸去问林老夫人。
那图纸画的精妙,林老夫人却只瞟了一眼,道:“还真打算跟你爹娘一刀两断?”
林水月笑嘻嘻不答话,林老夫人也不劝她:“府内中馈都掌在你娘手上,你开罪了她,她便将咱祖孙两的花销断了。”
“没有银子,你可是要带着我睡在大街上?”
林水月拍胸脯打包票:“不就是钱吗,您等着。”
上午刚立下豪言壮语,下午就领着红缨到了字画行。
红缨看着那熟悉的牌匾,迟疑道:“小姐,这就是前边替咱们卖画的字画行。”
不过……“您不是说钱货两清日后再无瓜葛吗?”
前天她来取银子时,林水月是这么吩咐的。
“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
林水月领着红缨,快步进了字画行。
这家字画行在京中很有名气,开在南门大街上,南门大街最是繁荣,来往之人络绎不绝。
林水月穿着简单,在字画行停留的时间不长,似乎没引起什么注意。
“太子爷。”
字画行的正对面,是一处茶室。
茶室二楼临街的雅间中,坐着几个新晋进士与太子。
听到声音,裴尘收回目光。
“字画行的东家差人捎来信,说是又收到了一幅无钱居士的字画。”太子身边的宫人躬身道。
“不是说此人性子古怪,不愿再卖画了吗?”太子皱眉:“确认是真迹?”
“东家已再三确认过了。”
“太子爷也对无钱的字画感兴趣?”有人见机忙道:“无钱风格独树一帜,当世少有。”
“是啊,虽说眼下面世的完整作品不过两幅,可都是难得的珍品。”
“无钱也算是眼下数一数二的字画大家了!”
“却不知这次的字画又是何等模样?”
气氛热烈,太子却扯唇道:“本宫自来对这些不感兴趣,只不过与那字画行的东家有些渊源。”
开口的人顿时满脸尴尬。
“正好,父皇命本宫在殿试结束后,宴请诸位。这无钱的画,便放在宴上,当个彩头。”
“太后对无钱的画赞不绝口,父皇瞧着也喜欢。正好过些日子就是父皇的寿辰,届时哪位能拍下这幅字画,便也成了独一份了。”
气氛回暖,这些新晋进士满脸激动:“太子爷愿意给我等这样的机会,是我等的福气……”
太子轻笑,他伤势好全了,面容却更阴柔了几分。同旁人说话时,目光总若有似无地落在裴尘身上,却见裴尘看着窗外。
那天后林水月都没出过门,逢着科考,太学院休假近半月,她每日里就待在家中画图纸。
直到殿试这天,忙了一个白日,才将图纸上完色。
暮色四合,林水月听到动向,头也不抬地说:“红缨,将灯点上,顺便差个人去与祖母说,我今晚便不过去与她用饭了。”
话说出去半天,不见人回答。
她一抬头,见林朗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我听人说,你打算自己盖个宅子?”
他语重心长地道:“水月,是父亲对不住你。”
这痛心的神色,好像林水月疯了似的。
林水月:……
“若非我从前疏忽,你也不会被人换到乡下,如今是将你接了回来,却也待你不够好。”林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