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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同一时间,霍格沃茨的大礼堂里,一年一度的万圣节晚宴正在欢声笑语、交杯换盏和惯有的黑暗料理中,喜气洋洋地举行着。
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德拉科眉间带着些许厌倦的神色,懒洋洋地切着面前的白骨蛋糕。似乎是并不急于去吃它,他在把蛋糕随意地切成大小相等的几块之后,就开始心不在焉地,用叉子在蛋糕的表面划着什么东西。
如果有人站在他身后望去,也许能够发现,他无意识地反复描绘着的,不过是几个简单的花体字母罢了。
D·M&H·P。
其中那个“P”被左右描了好几遍,一会儿被涂成“M”,一会儿又被改回“P”。
就在德拉科不断地修改涂饰这几个字母的时候,布雷斯突然端着一小杯南瓜汁凑了过来:
“德拉科?今晚你准备邀请哪家的姑娘……还是上回的那个黑发美人儿吗?”
布雷斯的话打断了德拉科的自娱自乐,他手腕一顿,无比迅速地把那几个字母划了个一塌糊涂。
然后德拉科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边叉起原本写着字母的那一小块蛋糕,一边略略转头,好方便回答布雷斯:“唔……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知道我不在乎那个。”
“是啊,你只在乎那个深渊瑟银。”
其实布雷斯对德拉科大概会有什么回答早已了然,却又忍不住去撩拨一下对方:
“真是可惜,对方好像不是那么在意你——今天他好像和别人有约会,连晚宴都没来参加。”
什么?!
德拉科一愣之下,差点把手中的蛋糕塞到了衣服上面。
来不及去想些别的什么,德拉科立刻施了个小小的魔法,凝神往格兰芬多那边的长桌上望去。
……果然。
哈利不在那儿。
不仅哈利不在,连他身边的那两个跟班也不在。
也许是又去图书馆了?
知道罗恩和赫敏有些暧昧的德拉科刚刚松了口气,却又在心中不明的情感驱使下,忍不住把目光转向了教师席。
该死的!洛哈特也不在!
“轰”的一声,德拉科觉得自己的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
一大堆各种各样的画面从他的脑海中狂涌而出:师徒PLAY强♂奸PLAY男女男PLAY男男男PLAY,布雷斯曾经给他普及过的没有普及过的奇怪知识纷纷向他袭来,猝不及防的德拉科被冲了个头昏脑涨。
脸部的神色变幻了数次,德拉科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他放下了手中的刀叉,低声对布雷斯说:“我先走一步,等会儿的宴会我可能不会参加了,你随便找个解释……”
不等布雷斯回答,他就趁着周围的人不注意,匆匆隐没在了礼堂中拥挤的人潮里。
布雷斯:“……”
他居然就这么走了?!好歹给自己留下一个解释的余地吧?难道他就那么信任自己……好吧,自己也的确值得信任。
自我安慰地如此想着,布雷斯一边呷着自己并不喜欢的南瓜汁,一边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等会儿的斯莱特林传统舞会上,自己该怎么说服那些对德拉科无比感兴趣的少年少女们。
而丝毫没有一点愧疚感的德拉科,此时已经溜到了某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在小心翼翼地施展了几个防护咒语后,从怀里掏出了一面被他随身携带着的小镜子。
“哈利?你在吗?”
低低的对着镜子唤道,德拉科在警惕着周围动静的同时,忍不住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那些奇奇怪怪的画面快要把他的脑袋塞满了——况且洛哈特的确是不在!
被呼唤的哈利却刚刚才和一个看起来很有年纪的幽灵攀谈上,好不容易就要把话题转移到斯莱特林的密室,却突然收到了来自镜子另一方的呼唤。
被贴身仔细放好的镜子此时已经有些微微发烫了,而且在轻轻地颤动着。
这是有人在呼唤他的缘故。
在镜子对面,呼唤他的人只可能有一个。
德拉科·马尔福。
想到那个人,哈利的心情就忍不住变得复杂起来。
尽管依然强撑着笑脸和对面的幽灵谈论着英国早餐品种的变化,可梅林知道,哈利已经快要按耐不住了。
怀里的双面镜已经变得越来越烫,而且在不断地抖动,从一开始的有规律的颤抖变成了连续性的呼唤。
在双面镜颤抖的幅度越来越急促之后,哈利终于忍耐不下去了,他胡乱地说了一句“去上厕所”,就猛地从冷冰冰的高背木椅上跳了起来,一路飞奔地穿过密密麻麻的幽灵们,直接跑到了一楼的男生盥洗室里。
他关上盥洗室的大门,又躲进一间隔间,把门锁死。施展了好几个咒语之后,主角君终于从怀里掏出已经热得几乎握不住的双面镜,“啪”地一声打开了镜子。
镜子刚一弹开,还不等哈利看清对面人的面容,耳边就响起了到了对方噼里啪啦的一堆急促的话语:
“终于知道回答了?嗯?今天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居然在学校的宴会上失踪,你知不知道这会引起多少人的怀疑?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愚蠢?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对格兰芬多意味着什么?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你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我有多为你担心。
其实德拉科想说的,只有他没说出来的那一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终被他咽下喉咙的,反而是一开始他最想说的。
“哦,是啊。”哈利忍住心中的那一点酸酸的感觉,尽量语气冷硬地回答:“你也知道会惹人怀疑,你也知道我在格兰芬多内部的情况,那你怎么还这样随随便便地找我,完全不在乎我究竟在做什么——也许我正在忙着格兰芬多内部的事情呢?”
……其实如果德拉科完全没有反应,哈利大概会更加难受也不一定。
也许他们彼此都清楚对方真正的用意是什么,但是谁都不肯拉下面子第一个低头。
于是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起来。
“好吧,我不该这么焦急地找你,我道歉。”
最终,德拉科决定妥协——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他完全没有必要计较一时的得失——他的语气开始软化下来:
“那么……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会在万圣节晚宴上消失?”
“因为我要参加尼古拉斯爵士的忌辰晚宴。”哈利回答的倒是异常轻松。
德拉科的睫毛狠狠一颤:“……忌辰晚宴?!你居然对那种东西感兴趣?!”
他透过镜面上下打量着哈利的身体,不露声色地检查着对方的身体状况是否良好,同时还不忘语气讽刺地说:“在那种宴会上你没有被冻死,这真是个奇迹。就算你的温暖咒练得再好,都没有办法防御那种灵魂上的寒冷……或者说你是喜欢那里的音乐和食物?”
……音乐和食物。
戳!中!死!穴!
想到了那种可怕的音乐和真正的黑暗料理,哈利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不,谢谢,我想那些东西并不适合活人。”
尽管因为想起了那些恐怖的场面而心情压抑,主角君还是非常理智地没有发飙。
不过德拉科并没有因此罢休,他敲了敲魔杖柄,轻轻地嗤了嗤鼻:“是吗?原来你知道。我还以为,伟大的波特先生是打算成为第一个尝试幽灵食物的勇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