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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萧菁芬辗转反侧,难以安眠。
她到底是萧氏的嫡女,温家的宗妇。温幼仪再怎么遮掩,再怎么不想让她知道,她也通过别的渠道知道了白天发生的一切。
初听到时,她心痛而又绝望。
温长蘅虽然平日里糊涂,因着夏氏的缘故刻意抬举夏金枝母女。可他不是龌龊下作之人,除了温家的几个姬妾外,他从来没有和别人有过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可这次……
萧菁芬一想到自己昏迷不醒时,她的夫君却和别的女人在翻云覆雨,郎情妾意。
就觉得一阵羞耻涌上心头。
薄情寡义--
又有些恨宣城公主,怎么可以让内侍引着瓠儿去看?瓠儿才多大?
公主就是再不满温长蘅,岂能让女儿看到阿耶在和别的女人云雨?瓠儿又该多痛苦?可她还不敢问温幼仪,生怕戳穿了一切让女儿痛苦。她只能装作坚强的样子,好让温幼仪依靠。
怎能如此?你们怎能如此伤害我的瓠儿?她那么小,那么善良,那么柔弱……
萧菁芬痛苦地闭了眼,两排洁白如珍珠的贝齿在口中‘咯咯’作响,心中千回百转,阵阵绞痛。
睡在榻踏上的陈氏听到这个声音微微坐起身,随即又摇摇头躺下,装作一无所知。
娘子心里痛,让她哭出来也好。
窗外细雨绵绵,廊庑下一盏高悬的风灯被雨打得‘扑扑’作响,里面的烛火猛烈晃动了几下最终熄灭。
萧菁芬的心也如这盏风灯,慢慢默然了下来。
此时,属于林家的客院中,一个白衣姑子,披散着发鬓,狼狈地跪在雨中。
良久后,面前的上房才传来一声年老的叹息,“你做出这种事情,还要家族怎么庇护?我纵是想护你,也得看看族里其他人愿意不愿意……”
林代儿脸上突现哀容,整了整被细雨浸透的薄衫,郑重地拜伏了下去。“女儿这次被人算计了,那殿里躺着的应该是姚郎君,怎么平白的换了人?而且女儿进了殿便手脚发软,失去了知觉……”
……
“我?”姚思谦挑了挑修长的俊眉,露出诧异的神情,“原来她是冲我来的,只是怎跑到那人的榻上了?”
他身边的皂衣人向前一步,低声道:“主公,这中间好像是几个世家参与了……”
姚思谦赫然而怒,将手中书简重重扔到书案上,叱道,“这些,又与瓠儿何干?何苦要引着六岁幼女前去观看?莫非这些人家中便没有子侄亲女,不懂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之理?”
“想撇开?”姚思谦怒极反笑,低敛了眉眼,那深邃的目光,静静盯着书案上那本《春秋》。
须臾,他莞尔一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把消息放出去,一家一族都不要放过,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敢算计我的……岂能全身而退?林家?我岂能让你逃脱?”
“萧氏女身边的宁妪见钱眼开,你去使些金子,就按我说的教她……”
姚思谦平素温文尔雅,文质彬彬,有谦谦君子之风,和他相处令人心神愉快。可是这一刻,身边的皂衣人低垂着头都感觉到他身上的暴虐之气。
难道这些人不知道瓠儿小女郎是我家主公的心头爱吗?怎么好死不死的要去惹瓠儿小女郎呢?皂衣人听完了姚思谦的话不停的摇头,心头哀叹。
廊庑下的风灯闪了几闪,晃出了一片摇曳的烛影。
空如一人的丹墀上突然凭空出现一人,“主公,公输氏来人求见……”
“公输?”姚思谦猛抬头,脸色微变,“来了几人?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