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已经将发/票刮完,没有中奖,一口咬定这个是假发/票,要求营业员再拿几张来,营业员这个时候突然硬朗了起来,居然跟胖子据理力争,说什么发/票绝对正规之类的,逐渐发展到口角,营业员口沫横飞,三句普通话里头夹杂着两句方言,顿时将胖子说得瞠目结舌,最后营业员冷笑一声:“先前你们不走,现在要走恐怕来不及了!”
我不需要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门外已经气势汹汹的冲来十来个青年,一个个手提砍刀钢管,总算现在是白天,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动用火器。
看到这群脸色苍白身形瘦弱的年轻人,我跟胖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好笑。吗的,这个帮会该不会是所有帮会挑剩下的老弱病残组成的吧?这十来个人,一个个跟吸毒鬼一样,我怀疑要是刮过一阵大点的风,就能将他们整个帮会吹得全军覆灭。
胖子冲营业员摇摇头:“我觉得很是奇怪,像你们这样的帮会居然现在都没有被人灭掉,真是奇迹。”
营业员没有说话,退到了角落,与先前那名售票员站在了一起,眼中异彩涟涟。
门外有人将那名红发青年扶了起来,然后有一名戴着导演帽穿着格子背带裤的小青年走了进来,看这造型颇有文艺风范。文艺青年看了看我跟胖子,似乎觉得我坐着是老大,冲我说道:“朋友,找个地方玩玩?”
“玩个毛啊,你是不是这个帮会的领导?”我口气极为嚣张,就好像一个彪形大汉坐在一群幼儿园的孩子堆里面,无需顾虑的那种。
文艺青年摇摇头:“我不是。”
“那你们老大是谁?我有话跟他说,如果或者你现在打个电话给他。”我大刺刺的挥手。
文艺青年眼珠一转:“我们老大正在龙波健身馆锻炼身体呢,不管是谁,健身的时候手上都不会拎个手机吧?要不,你跟我们去走一趟?”
瞄了一眼这群青年,觉得对我们俩造不成什么威胁,点点头,起身跟着文艺青年出门,走到门外,文艺青年要我稍等,走到那群青年面前,低声的嘱咐了几句,拉起红发青年,走到路边叫了一台出租,上了后座,从车里伸出一个头来,招呼我们上车。
有胖子在的时候,我一般都不抢副驾驶位,对普天下的胖子而言,副驾驶位就是对他们的一种福利补贴。上了车看到红发青年靠着另一侧车门,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顿时心中更是鄙视,就这体质也出来混?别给我们黑社会丢脸了。
车拐了两条街道,在一栋五层楼的楼房前面停了下来,文艺青年搀扶红发青年下了车,下车的时候转身冲我笑了笑:“兄弟,最近手头紧,那啥,麻烦你把车钱给付了!”
草!你们还活在世上有意思嘛?
下了车,跟着两人上了二楼,一扇对开的玻璃门出现在眼前,玻璃门上面贴了两个卡通人物,左边是一个男的在打拳,右边是一个女的在瑜伽。玻璃门上面是升起来的卷闸门,再上面是一个喷绘的灯箱,上面写着:龙波健身。
推开门,文艺青年站在门口招呼我们进去,走进去一看,里面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人影在大厅一角打着沙包,看来,这个人就是他们老大了。
朝着打沙包的那人走了过去,身后传来卷闸门的声音,似乎是文艺青年将卷闸门放下,我们也不在意,就这么两个残废,能将我们怎么样?是的,在我眼里,后头这俩青年就是残废。
走到近处,那个打沙包的人停了下来转过身子,见到此人,我跟胖子都是吃了一惊。
这个人居然是顾泉。
“怎么会是你?”我大声叫道。
“都是几个熟人,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顾泉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笑着说道。
“都是熟人?什么意思?”我摆出一副防守的架势,一脸的警惕。
顾泉不以为意的朝我身后努努嘴,我转头看去,身后的文艺青年与红发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王川与秋红旗,嘴角挂着坏坏的笑容,冲我们俩招手示意:“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