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势必要那些人付出代价!
寿康宫内,太后也听说了卫国公府发生的事儿,禁不住冷笑一声:“好一个卫国公府,竟还敢跟哀家作对!”
殿内立马跪了一地:“太后娘娘息怒。”
“母后息怒。”安王魏严也在一旁劝道,“卫国公府的二房三房怕是早有夺爵之意,这几日高兴得只剩没放鞭炮庆祝,如今卫国公即将出狱,他们自是不肯甘心。”
“哀家要保下的人,他们竟也敢有异议!”太后气得拍了记桌子,怒道,“你速去派人,这几日把卫国公府给哀家盯紧了,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
“母后这是要派兵包围卫国公府?”魏严长眉微皱,“这恐怕太招摇了,会引起皇兄注意。”
“明面上当然不能这般行事。”太后看了眼安王,即使是盛怒之下,她眼中依旧满是慈爱,“哀家的意思是,先去敲打一番卫国公府,之后他们若是还有敢擅自离府的,你便暗中把人都捉起来,格杀勿论!”
“是。”安王沉声应了,“那儿臣这便去办。”
太后温和地摆了摆手:“去吧。”
安王走后,寿康宫顿时变得静悄悄的,宫人们知晓太后方才发怒,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太后坐于宝座上凝眉沉思,终于又想起一事,便询问左右:“那些送去养心殿的画卷如何了?陛下可有看过?”
有宫女回禀道:“回太后娘娘,李总管当时说陛下正忙,如今还不曾传信过来。”
“忙?这都忙了数日!”太后面色阴沉,气得胸口起伏不止,她吩咐宫人道,“再去催催。”
养心殿内,魏昀今日难得有闲心,他正立在院内,亲自逗着一只鹦鹉。
这鹦鹉是前不久刚进贡上来的,胸前有撮鲜亮的粉毛,是个极其名贵的品种。
李福从院外回来,缓步走到新帝身边,轻声禀报道:“陛下,太后娘娘前些日子送了二十幅美人图来,说是让您挑选几个中意的,择日进宫。方才太后又派人来催了,您看今个儿可要瞧瞧?”
话落,魏昀依旧在那逗鹦鹉,只是他一脸的面无表情,从始至终也一言不发。
那只鹦鹉在笼子里被枝条赶来赶去,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一时气得怒骂道:“老东西!老东西!”
李福听了,登时胆战心惊,却不料魏昀终于开口,说了句:“骂得好。”
“陛下?”李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世上竟还有人喜欢听鹦鹉骂自个儿的?
魏昀冷冷道:“去把那‘老东西’送来的美人图拿来。”
“嗻。”李福这才明白过来,知道新帝这是对太后不满,于是愈发小心谨慎道,“把那二十幅画卷都呈上来!”
没过几时,便有二十位宫女走了进来,每人手上都捧着一幅美人图。
李福看了眼魏昀的脸色,见他并无任何反应,便斗胆命令道:“都打开来,给陛下好好瞧瞧。”
宫女们依言展开画卷,一时整个养心殿院内仿佛开了二十朵娇嫩的鲜花,可谓是环肥燕瘦,各有各的姿色。
魏昀仿佛都没看到,继续以他的方式逗弄鹦鹉。
李福等了良久,都未等到新帝的吩咐,一时微抬起头询问道:“陛下,您看……”
魏昀拿枝条戳了戳鹦鹉:“让它看。”
“这……”李福迟疑片刻,见新帝什么话也没说,唯有依言吩咐道,“一个个都拿着画卷走近些,给鹦鹉瞧瞧。”
宫女们听后,不禁抿着唇儿忍笑,却碍于天子龙威,不敢过分笑出声。
她们依次走上前,向笼中的鹦鹉展示那二十幅姿色各异的美人图。毕竟是画师工笔,无论实际是何等容貌,在画上也丑不到哪儿去。
魏昀就站在鹦鹉旁边,却是目不斜视,从头到尾连看一眼都未曾。
那鹦鹉倒是看得极为认真,可不知是看得多了还是怎的,到后来每当宫女打开一幅画卷,便听它叫了一声:“丑!”
这下有宫女实在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李福板着一张严肃的脸道:“御前伺候要庄重!还不下去!”
魏昀一言不发。
等鹦鹉看到最后一幅,却突然失了声,良久没个动静,那宫女也不敢擅自离开。
魏昀终于淡淡瞥了眼那幅画卷,只见那画上女子冰肌玉骨,艳冠绝伦,一双琉璃般的美目摄人心魄,宛如一朵活色生香的人间富贵花。
落款一行小字:卫国公府二姑娘,虞晚。
第5章【005】简直俗不可耐
魏昀瞳孔一缩,眼底却突现冷厉之色,他猛地拿枝条抽了记那只绯胸鹦鹉:“这个呢?”
鹦鹉吃痛之下在笼子里跳脚,却也不敢反抗。最终它歪着脑袋憋了良久,终于想起了它从前学会的那个词:“漂亮!”
魏昀嗤笑,翻掌间将那根枝条轻轻丢在李福脚下,而后折身回了养心殿。
李福知晓新帝心底里的想法,他也不敢多话,唯有默默跟了上去。
这些画上女子美则美矣,可都是太后送来的人,保不齐是些蛇蝎美人。
只是太后那边,终究要给个交代。
这一点,魏昀心里十分清楚,很快冷冷丢下句:“这些画简直俗不可耐,朕一概不收,退回去。”
李福知道太后势必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怕是又起争端,他擦拭了下额头上的冷汗,轻声道:“嗻。”
消息很快就传回了寿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