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传奇帝天王就此结束了一生,彻底殒命,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不再有。
他曾横推一个大时代,也曾不可一世地镇杀天庭储君,重活之后刚刚踏上征伐路,就走向灭亡。
漫漫时光长河,当真是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无论多么惊才绝艳,无论多么风华绝代,时代更迭,终究会被新人取代。
此战注定载入史册,拥有难以想象的颠覆性影响。
诸天俱寂!
但凡修士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个修道岁月短暂的年轻强者,势必要在新时代打下最深烙印,成为统治者!
宇宙深处传来波动,星空下活化石在沉默,一个个禁区的老怪物神情凝重,眸光闪烁不止。
无冕之王的族人悲恸,帝氏的一个传奇死了,漫长岁月里脚踩各大神族,羞辱日不落天庭,何其辉煌?
可是现在却这样凄凉落幕,血染星河。
一轮轮炽热耀日,诸多金发老祖宗眼神茫然,还未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他们以为这个疯子膨胀,认不清自己,甚至都准备举办一场葬礼来盖棺定论。
现实却狠狠打了所有人一个巴掌!
一切狂妄都来自于资本!
拖着负伤之躯,纪元星辉结界临近破灭,绝境中却还能风轻云淡地翻盘。
这种战力惊万古,憾今世!
诸天宇宙寂静一片,落针可闻。
染血白袍矗立星空之巅,金发披散,俊美无俦的脸庞异样的苍白,冷漠地俯瞰人世间。
这一战虽然快到匪夷所思,但其实无比惊险。
一路走来,徐北望似乎习惯了反派的身份,不擅长像主角一样扮猪吃老虎,也很少装逼打脸。
他开幕就是雷击,出手必全力以赴,所以绝大多数对手都扛不过第一招。
倘若帝映城没有湮灭在地狱骨塔里,后续胜负难料,连徐北望自己都没把握全身而退。
尽管看上去赢得干脆,但伤势不可避免,调养好大半的本源又枯竭了许多。
“再重申一遍。”
圣洁身影浑身笼罩斑斓星辉,面无表情睥睨诸多重活者,强势宣告:
“无论你们是谁,在这个纪元时代,必须仰望我太初北望……”
话音戛然而止,他似不习惯说这般霸道的言语,沉默了片刻,平静道:
“直白点吧,你们都得给我当狗。”
轰!
伴随着话音落下,宛如大道消音器覆盖,宇宙死寂得可怕!
诸天尽皆石化,大脑陷入宕机状态,惊骇得失去思考能力。
渐渐的,亿万万修士呼吸急促,心潮澎湃!
每个人的血液都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流转!
这是彻彻底底的侮辱!!
重活者谁不是名声煊赫之辈?谁没有过辉煌传奇的战绩?
可在白色禁忌眼里,只是摇尾乞怜的狗?
星空下,气氛肃杀,一个个年轻身影情绪失控,近乎歇斯底里,却很快恢复从容。
他们曾经呼风唤雨,心境不是一般的强大,自然不会意气用事。
前车之鉴摆在眼前,虽说太初疯子气息萎靡、摇摇欲坠,但谁知道是不是在伪装?
如果一时冲动,就算赢了自己也不好受,便宜的只是其余重活者。
乾坤未定,不到星空彼岸开启的那一刻,不会再孤注一掷。
但是。
每个盖世身影都将耻辱深深刻在灵魂深处,心中给太初疯子宣判了死刑。
无论如何,此人都得死,否则他们两世英名都将毁在此人之手!
这一幕,落在诸天万域眼中,却仿佛是重活者默认白色禁忌为尊,无人敢站出来捍卫荣耀。
雾霭弥漫的星空战场,过去与现实纠缠出一幅苍凉的时代画卷。
而圣洁身影矗立在画卷顶端,似乎要开启在重活者头上拉屎撒尿的时代……
一轮轮煌煌大日横越而来,灼热气息环绕着白袍,将这片星空都给遮蔽住。
没错,不能让这小子跑了。
特么整天不着家,想商议大事,还得不停呼唤玉简,日不落掌权者们卑微得不能再卑微!
各大黄金神族各怀心思,朝着宇宙深处散去。
这一战带来的冲击力无以复加,不同于此前的盖世天骄,镇杀帝映城的含金量太大了!
这意味着什么?
太初疯子的战力,放在任何一个大时代,都是能争夺绝巅王座。
原本神族内部已经格外重视此人,现在才发现还远远低估了。
或许之前太初疯子仅仅是牛刀小试,现在才开始展露獠牙!
唯有永恒国度大真界没有离开,身披信仰金袍的国主率领诸多巨头,踏入天宫。
“跟他活在同一个时代,是绝望和悲哀。”早已经黯淡凋零的演化长卿,发出灵魂的喟叹。
“不,是幸运。”苍茫柳树下的无极二,望着他轻声自语。
“也对……”演化长卿咽下喉间苦涩,默默仰视着星空下的圣洁身影。
都不可相提并论,不在同一个层次,哪里谈得上悲哀?
兴许因为太初疯子的出现,让他们这个纪元时代,变得格外璀璨辉煌。
诸天最受瞩目的日不落神族,在亿万道目光中,朝赤乌古星疾驰而去。
“北望,伟大的日不落因你而自豪!”一个个老古董再也克制不住激动,发出兴奋的大道妙音。
帝映城,那可是日不落的眼中钉肉中刺,碍于利益瓜葛,唯有忍下屈辱。
现在目睹此人暴毙,还是死在自家一号种子手上,心头别提有多畅快,恨不得立碑铭刻史诗般的画面。
一个金发活化石温声细语道:“对了,第一代老祖开辟的……”
“晚辈无心前往。”徐北望表情随意自然,维持着一如既往的淡定。
什么地方该去,什么地方不该去,他还是心里有数的。
牵扯到第一代祖宗,那必然跟血脉有联系,连凡人都很清楚,所谓代代相承,血脉不正是从第一代传起?
他作为冒名顶替者,难免会心虚,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暴露,也不敢贸然尝试。
修为越高,越明白神族身份的重要性,在许多不为人知的神秘领域,唯有黄金血脉才能踏足。
徐北望轻飘飘环顾净土,那里屹立着三个沉默的重活者,修为精湛,跟帝映城不相上下。
“我不想内部残杀,你们尽快退出吧,日不落由我一人扛鼎就足够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语气没有丝毫波澜起伏。
诸多祖宗巨头笑容骤然消失,脸色像吞了苍蝇般恶心。
又是这样,每当他们对太初疯子寄予厚望,他就疯癫一次,打破日不落想撮合团结的幻想。
“那就拭目以待,死在我太初澜手中,总能给你葬进祖坟。”
一男一女静默不语,而紫袍金冠的俊美青年,眸子绽放冷电,眼神挑衅意味十足。
一直是小透明的红裙少女悄悄拽了一下徐北望袍袖,卡姿兰大眼睛有楚楚可怜之色。
小坏蛋别冲动,你受伤啦!
“呵……”徐北望读懂了她的眼神,无声地笑了,盯了太初澜半晌,颔首道:
“我记住你了。”
说完面无表情,也不搭理无数老古董愤怒的目光。
太初澜神情阴沉,一颗心却逐渐往下坠落,竟感到一丝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