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年要参加乡试,难道你们竟连朝廷取材考试都能帮忙吗?”黎宝璐一点也不客气的道。
韦英杰呵呵一笑,“这个自然是帮不上,却可以帮顾公子处理一些考试外的事,比如定个客栈,找些书籍或书院的考题什么的。”
见黎宝璐似乎有些意动,韦英杰再接再厉道:“我家公子也是读书人,而且认识不少名师,说不定还能为顾公子引见一二。”
真没想到顾景云还是读书人,还是一个已是秀才的读书人。
韦英杰心中火热起来,这样一来,顾景云就与他们有利益纠葛了,他们可以许对方以前程,只要这小两口帮他们到京城……
黎宝璐那身轻功,即便不能阻挡黑衣人,她带着人逃命却绝不会有人能追上。
韦英杰看着黎宝璐的眼睛火热火热的,李安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扭头看向黎宝璐。
谁知道以为会高兴的跳起来的黎宝璐却在思索了一会儿摇头,“还是算了,那些大儒云哥哥自会去拜访,你们还要逃命呢,哪里好麻烦你们。”
韦英杰刚想表示不麻烦,黎宝璐就继续道:“而且,你们引见了他未必就会去见。”
韦英杰一呆,问道:“这是为什么,要知道大儒乃良师,多少人想求见却不得其门呢。”
“所以这样的人才不值得云哥哥去拜访呀,”黎宝璐道:“他常说,学无止境,这世上那么多的学科知识,而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学全,更何况还有那么多未知的知识等着人去探讨!三人中,必有能为我师之人,所以那些人只因为写了些好文章,教了些擅长考试的举子便自诩大儒,不见人,不探讨更深一步的知识,那与他们交谈又能有多少进益?”
“有那时间费尽心机的去拜访一个不一定见他的大儒,还不如多看些书,多与其他人探讨学习,其所得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韦英杰和陶悟目瞪口呆。
李安若有所思。
昏昏沉沉的彭育皱起了眉头,颇有些不悦的看向黎宝璐,“依你那么说,大儒竟比不上普通人了?”他冷哼一声道:“大儒之所以为大儒,那是因为他们学识渊博,可堪为良师,与良师的一席话,胜过读十年书。顾公子如此贬低大儒,莫非与大儒们有仇?”
黎宝璐心中不悦,看向彭育问道:“那人人都与大儒说两席话,那岂不是都读了二十年的书?”
她讥讽道:“那朝廷为何还费心费力的办县学,府学,国学?直接把有名的大儒派下来,轮着与天下人说话,每人说上两席,那每人都读了二十年的书了。”
黎宝璐还夸张的“啊”了一声,赞道:“到时候我大楚就成了全天下最有文化的国度,平均每人都读书二十年往上呢,彭公子大才!”
栽大帽子谁不会栽?
敢给她家景云扣黑锅,活得不耐烦了?
韦英杰没想到黎宝璐嘴巴也这么厉害,见彭育脸色涨得通红,轻咳一声道:“自清的意思是大儒们毕竟读书多,在某些问题上见解独到,与大儒来往自然获益良多,而我们正好认识一位大儒,若顾公子要科举,还是应该拜访一下,若是能拜他为师那就更好了。”
黎宝璐摇头,“我们都有师父,不可能再拜师,至于拜访之事,顺其自然吧,我们要去杭州,又不去京城,要是为了一个大儒就赶去京城也太浪费时间了。我们明年还要参加乡试呢。”
几人咋舌,这口气够狂的,不说一般人,便是太孙,当年为了能给太孙找老师,太子殿下可以三顾茅庐的去请顾大儒,但就是这样顾大儒也没答应做太孙的老师,而是太孙有问题了可以去请教他,但这样的机会也就太孙有。
为了见大儒一面,即便是踏遍千山万水也在所不辞,何况还能单独与大儒面见交谈。
李安惊过后便是低头好笑,说这话的若是个青年或中年人,必定会让他们厌恶。
但黎宝璐还是个半大孩子,顾景云也是个少年,还是个颜值不错的少年。
他们几个都知道他嘴硬心软,也稍稍摸透了他骄傲的性格,这样一来便不让人讨厌了。
李安笑问:“顾公子就这么有信心?”
“你是说乡试?”黎宝璐挺起胸膛道:“若是考试公正,他取中前五名并不难。”
李安挑眉,眼中划过亮光,笑道:“若有时间能与顾公子手谈一局就好了。”
黎宝璐摇头,“还是算了,我们要去杭州,与你们不同路,而且你们正被人追杀呢,万一再被人追上怎么办?”
韦英杰抽了抽嘴角,所以才想请你们一路同行,好保护他家主子呀。
你们就是趋利避害好歹也遮掩一下,找找借口吧,这样光明正大的说出口真的好吗?
话虽如此,但不管是李安,还是韦英杰与陶悟对此都很愉悦,他们现在不怕直来直往的人,就怕心里藏了弯弯绕绕的,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啊。
倒是彭育心中很不悦,觉得这个小姑娘不仅狂傲还不会处事,竟然就这样回拒他们。
黎宝璐收拾好衣服,扫了彭育一眼便往外走,对几人挥手道:“行了,我东西都收拾好了,你们赶紧休息吧。”
韦英杰这才发现他们还没问出他们的籍贯等信息,顿时有些苦恼。
李安安慰他,“没关系,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