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严,你想干什么?”他用力挣扎着,奈何喝酒喝多了,四肢无力,“这是什么地方?你放了我!我也是朝廷命官——”
“你认识皎皎?”高严问。
武直一愣,“娇娇是谁?”
“你之前住陆清微别庄,是不是见过陆家大娘子?”高严淡声问,之前武直提起皎皎时候,他就觉得奇怪,他确是因为救了皎皎才让先生收为门徒,但因此事牵扯常山长公主,故不算秘密但知道人也不是很多,旁人都认为他是托了父亲福,才得以入先生门下。就算武直得了陆清微青睐,他也不认为陆清微会把这件事说出来。
“没有。”武直一口否定,又大嚷道:“高严,我警告你,这里可是建康,我是朝廷命官,你——啊!”武直一声惨叫,他被人粗鲁一把拉了起来,拖着他往屋内一角水缸走去。
“高严,你要干什么——唔——”武直拼命挣扎着,但还是被人狠狠按了水缸里,他拼命挣扎,但无论怎么努力都挣脱不开那双如铁钳般双手,就武直已经自己断气时候,突然被人从水缸中拉了起来,他下意识张大了嘴,大口吸气,可还没等他缓过气来,再一次被人按了水缸中,“嗯!咕嘟——”
如此循环五六次,武直趁着被人从水缸拉出来间隙,嘶哑叫道:“我真不认识陆大娘子!真不是认识啊!”话语中已经隐隐带着哭音了,他连陆家大娘子名字都不知道,连安邑县主那个封号,也是别人告诉他。
侍从将武直再次丢到了高严面前。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因为陆大娘子被收入先生门下?”高严阴沉沉问,“为什么说陆家大娘子是——”提及那两个字,高严看向武直目光就带着杀意。
“是陆家下人对我说。”武直战战兢兢说。
高严眉头一挑,武直又被人拎了起来,往水缸拖去,他疯狂挣扎着,“我说!是我偷听到!”武直将自己听到陆清微提议后,是如何气愤,然后路过花园时候,正巧听到下人说,陆琉三个寒门弟子中,除了高严是因为救了陆希命而被陆琉收下,剩下两个都是和文瓒一样,都是由陆止介绍过去。
目前陆琉三个寒门弟子,都已经入仕,看起来各个都前途无量之类,可见将来文瓒前途也不会不会差……这些话让武直又惊又嫉,想起之前他舞剑时,隐约听到陆希和陆止说起高严,就以为是陆希说了什么,才让陆止不推荐自己,毕竟之前陆止对他和对文瓒没什么区别,对他甚至还要和善些。
“所以你才宴会这么说?”高严听武直提及陆希看过他舞剑,眸色微沉,这武直是有意舞给陆止看,陆止他见不多,可对她口味也有所了解,陆止喜欢同温文尔雅男子聊天说笑,但真正被她收下男宠,大部分是武直这种俊美健壮、粗通文墨武人。
武直一开始会选择去陆止别院,肯定也是了解陆止爱好。高严完全可以想象,武直舞剑时样子,陆止居然让皎皎看这种东西——高严眉目泛起冷意。原本高严没有打算要武直命,此人官职不入流,可毕竟是朝廷命官,弄死他还需费些心思,是他自己把自己送上死路。
“是,高二少君,我错了!”武直爬到高严面前,以头磕地,“我以后再也不敢说陆大娘子坏话了!我该死!您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记得,杀你人是我,下辈子找报复对象要找对人。”问清了事情由来,高严淡淡说了一句,这种小人留着也是祸害,高严见让人把武直叫来之时,就没准备留他命了。
武直呆了呆,听清了高严话,“高严,你——”他接下来话,被人彻底堵住了。
“皎皎为什么今天去万松寺?”高严问。
侍从高严吩咐他们把武直抓来时候,就将事情打听差不多了,连崔振从树上摔下来事都打听清楚了,陆家下人嘴还是挺紧,但是这件事一开始就闹得太大,不仅陆家下人知道,连元家和崔家下人都知道了,这两家下人可不会保管秘密,一下子就打听出来了。
“这么说常山公主有意让女儿嫁给元家,崔家不服气?”高严问。
“是。”
“把那套首饰送到珍宝斋去。”高严说,珍宝斋是建康出名几家珠宝店之一,现属于高严名下,是高严这次立了大功后,高威给他奖励。
“唯。”
过几天就要元旦,她又要去承天门阁楼了,那个暖炉先给她送去吧,省得回去又受风寒了,高严心中暗忖,这会她该睡了吧?今天都累了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