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武士,竟差杀了我,你等着,我杵绝不会叫你好过。”
“你要自此逃离渚地,定然是得罪了渚地的大人物,我若将你行踪报告给渚氏的武士,岂不是能立功?而你之前的诳语欺言,却也是提醒了我,正好一同报上去,不定如你所言,能获封执剑之士呢。”
杵奔逃中,一边想着自己已逃出生路,然后如何报复,又想到或许真有成为执剑之士,满是兴奋,浑然不觉他脚下的土地忽的有了变化。
一条墨绿色的蛇,从地面下伸出了头,无声无息的朝他腿上咬下。
杵的奔跑骤然停下,身体在惯性带动下冲倒在地,又接连翻滚,终于撞在树上。
“不可能,不可能,我还要当执剑之士,怎会被毒蛇咬死在这无人知道的深山里,怎么会……”
“如何不可能呢?一个猎人,在深山里,被毒蛇咬死?再正常不过了。”王越冷笑道,等到墨蝰回来,便招呼着叫它先下地沟,入石洞,于前方探路,稍后也跟着往下钻去。
石洞内漆黑一片,但墨蝰在前探路,王越可借其来视物,本身又有感知,在黑暗中通行,倒是无碍。
半个时辰后,他到达洞穴的另一端,从山崖上一处石隙钻了出来。
“果然,崖际有条路。”
出来后,王越站在崖下凹陷处的坡上,借助还算明亮的月光,朝外看去,不远处,下了脚下这个坡就是路,左右都是峭壁上延伸。
再看那路,一侧是峭壁,另一侧是深渊,整个路面,不过三尺之地,路面凹凸不平,且有起伏,的确是无比艰险,换个有恐高症之人,恐怕连上路的胆量都没有。
不过,这对他而言,全不是问题。
看着路,再回望身后石隙,他稍稍松了口气,便往前去。
阿木的记忆,并未有任何渚地外的信息,此地这条路左右方向会到达渚地周何处地界,他也是不知,但无论是去哪,总比继续留在渚地强的多。
但就在要往路上去的时候,他忽然停步,蹲下身体,细细往地上看。
“脚印?”
“并且还很新,应该是暴雨停后所留,不然早就被雨水冲刷了个干净?”
“这个时候,出现在此地的脚印,会是什么人留下的呢?”
因为这个发现,王越才稍稍松懈的精神,又紧绷了起来。
“观这脚印去势,分明是自这洞穴中出去的。”
“如此,就有两种可能,一种,对方就是杵口中那群常自路穿越渚地的商人,他们在路上遭遇暴雨,于是入此石隙避雨,等到雨水过后,便出来继续行路。”
“另一种,是与我一样,自地沟而下者,但之前下来前,地沟周围并未有任何人迹,所以他们在暴雨前就已至地沟,直至今日雨停方出去。”
王越仔细观察,又探寻前方路,又发现左侧路有一凹于崖壁内的路段,因地势原因,并未受雨水冲刷,却也有脚印,不仅是人的脚印,还有牲畜蹄印。
这时再回头看脚下,他脚下的脚印,仅是人之脚印,并且有四组不同,应当是四个人。
稍一分析,他便知这四人应该不是什么商人,若是商人,要做横穿渚地边鄙的生意,岂能不用牲畜运货?只靠几人之力能带多少货物,本生意用得着穿过渚地?句笑话,只怕连自己干粮都未必能带够吧。
既非是商人,那又会是什么人,而且还自这无比隐秘的地沟出入渚地?
但不管是什么人,绝不会是什么好路数。
“大人,前面的路,被暴雨引起的泥石冲垮了大段,过不去了。”
正想着,王越忽听一个声音,从悬崖一侧路传了过来。
什么人在话?有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