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一,他才会在动手瞬间收手。
“还不够,继续。”
“这还…我,不,大人不要杀我,我知道在更深的山里,有一条隐秘的路,经常有商人通过这条道,绕过渚地车路…我…”
“够了。”听到竟还有这样一隐秘道,王越将他喝住,面上凝住的杀机,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丝笑意,接下来话的声音都柔和了许多。
“这几日山野人烟,已经清缴的差不多,就在前几日,哪怕一个隐蔽的只有一个山洞可以进出的山谷,都被剿灭了,你知道那些又有什么用,倒是这条路,颇有价值,若是能够寻出来,或许是大功一件,以渚子赏罚之分明,定不吝惜重赏。”
“你叫什么名,只要肯带路,找到这条道,本大人许你执剑之士作为赏赐。”
什么,隐蔽的只有一个山洞的山谷都被清缴了?年轻猎人心中一片惊涛骇浪,他没有什么城府,心中之事,直接写在了脸上,接着,又听到王越许以执剑之士作为赏赐,惊骇瞬间转为狂喜。
看他脸上颜色变化,王越知道这事成了。
既然这猎户误会他是渚氏武士,他便顺水推个舟,将错就错,再许他个光明动人的前程,以此为诱,暂且叫他心甘情愿的带路,却比以生命威胁强逼好的多。
他这个许以执剑之士的赏赐,却是自那日被他埋在地下的武士林贲处学来。
当日林贲以此引诱山蟾,竟叫山蟾激动的不知死之将至,由此他就知,对于这些身在山野躲避渚氏“帝力”的野人,一个正统的、可以光明正大走在街上的人上人身份,是何等诱惑。
“执~执剑之士。”果然,年轻猎人的声音呼吸都变了,满脸难以置信,他有些不信,才差动手要杀了他的王越,转念之间就将一桩“大富贵”送到他跟前。
见他面上有些不信,心底却隐隐无限渴求,王越继续和颜悦色道。
“不错,正是执剑之士。”
“这些该死的商人,偷偷出入渚地,常年累月,不知少缴纳了多少本该归渚子大人所有的税款,你若能协助本大人找到这条道,堵住这个疏漏,已是大功一件,若能抓住这些商人,叫他们将偷逃的税款几倍补上,这又是多大的功勋?”
“本大人完此功勋,起码可封一处村邑,顺带许你区区一个执剑之士,又算的了什么?”
猎人脸上千变万化,听了王越解释,只想着王越身为武士,一个执剑之士,确实算不了什么,这么个大人物,自己生杀都在其握,似乎也没必要欺骗于他,不由得就相信了。
“大人,人的贱名叫杵,我,我这就给大人带路。”
杵心下激动,喜不自胜,只恨不得现在就将王越带到那条路上,然后立下功劳,受封执剑之士,他着话,头哈腰,急忙转过身去,走在前面带路。
王越微微颔首,慢步跟上,走的随意,但心底依旧保持警惕,此处毕竟还在渚氏领地上,只要一日未出去,由渚氏带来的危机就一日还在。
就这样,他随着这个名叫杵的猎户,往传中的路去。
猎户也确实如他自己所言,极为有用,对这周围山林熟悉已极,总能在看似无路的山林里,寻出一条较为好走的通道,及至太阳西下,杵在一处地沟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