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火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陆无尘眸色渐冷：“如此，更该死。”

金焰是神族的走狗，烨火又差点伤了魏凌，陆无尘对这二人本就存了杀意。此时，他见魏凌蹙眉不作声，便手中积蓄灵力，想要将烨火在此地格杀。

魏凌忽然道：“这是什么地方？”

烨火道：“天外境。”从陆无尘眼中杀意显露的那一刻开始，烨火就知道大事不妙。陆无尘看似只有元婴期的修为，但他的真正实力远在元婴之上。对上他，自己不见得有多少胜算。更何况还有魏凌在一旁。所以他现在已经改变主意，打算不与二人为敌。

魏凌负手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三人身处高山之巅，往下看，左边是暗绿色、透着一层幽深之色的原始森林，一眼看不到头，与天地连成一片。往右看，是数之不尽的连绵大山，青葱绿色有之，皑皑白色有之，枯败荒芜之色也有。

顺着所处的山巅往前看，这条山脉走势极险，好似龙之脊背，盘踞于至高之处，苍劲之中含着雄浑之气，让人一看就心生臣服之念。

再往身后看，魏凌一下子呆住。

那是一条直通九天的登天石阶。一眼望不到头，层层叠叠，数之不尽。

烨火道：“这条登天路，原本是可以一直走到天上去的。”他仰望着台阶，似乎已经不在意陆无尘的杀意了，“那时候华夏族和神族还没有决裂，两族的人都可以从这里上天，或寻求仙道，或祈求庇护，或寻找仙迹。”

魏凌转头看向他。

对方也看向魏凌：“师伯是不是觉得，叛徒比异族更可恶？”

魏凌拽了陆无尘一把，抬脚往山下走去。

陆无尘皱眉跟上。

烨火不知道怎么想的，在山巅站了片刻，竟也转身跟上二人。

陆无尘忽然停步转身，目光森冷地看向烨火。

烨火笑道：“袁师弟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一没恶意，二没色心。”

魏凌闻言，脚下步伐一顿，骤然想起对方一直潜伏在自己身边，想必连带的，将自己与陆无尘的亲热也都看了个透透彻彻。

或许……他应该考虑一下杀人灭口这种事。

烨火也自知失言，立刻挽救道：“我……其实没看到。”

“那是听到了？”魏凌转身看向他。

烨火干笑一声：“也……没有听到多少。”他见魏凌脸色阴沉得厉害，立刻举手发誓，“我说真的，我一见师叔与袁师弟……我当时就封闭了五感。”

话虽这样说，但三人都不是凡间的三岁小儿，那种情况下会发生什么事，就算不听不看也能脑补出许多……魏凌转身继续往下走，身上的气场一看就是在生气。

当下，烨火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三人一路到了山下，准备在森林边缘歇息。

烨火自发地去捡柴火准备生火。

见烨火走得远了，陆无尘取出伤药，给魏凌胸|前上了药，又检查了他灵力恢复情况，才道：“师尊为何不让我杀了他？”

魏凌道：“你知道怎么出去？”

陆无尘沉思片刻：“……或许可以借助妙音钟。”

魏凌摇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打开天外境，把我们带进来的。”虽然知道他是利用了妙音钟的关系，但具体是怎么操作的，他却是不知道。

妙音钟一分为二，器灵在他体内，法器在陆无尘那里。烨火要杀他时，妙音钟合二为一，为他挡住了攻击。而烨火就是利用那一瞬间打开了天外境的传送门。

所有一切都是烨火计算好的，只不过他没想到陆无尘会及时赶回，与他们一起卷入了天外境之中。

陆无尘道：“留不如杀。”

魏凌侧眸看向陆无尘。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陆无尘似乎变得嗜杀了不少。从鸿蒙境重逢开始，不管是对着虎丫等人，还是安安公主、钟离离、栎寻等人，陆无尘总是在释放他的杀意。

更甚者，在谷中时，他还亲手杀了不少的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