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没了儿子的皇帝反而会更信赖没有儿子的黎青罡,也必须靠着黎青罡。
所以,黎浅浅自然敢在右相府大开大合的砸东西。
如果府里那个女人当真是她女儿,说的是真话,她砸这些东西,也砸得不冤。
如果府里那个女人不是她女儿,是右相派来搞事的,那她现在砸这些东西,右相也得受着,这也是他自找的。
自打收到信之后的焦躁,黎浅浅不能在亲人跟前发泄烦闷,今日倒是砸了个痛快,凡是沿途上看到的东西,客厅架子上的古董花瓶,没有一样逃过了她的紫灵鞭。
易炎彬则是跟在她身后将没碎的彻底的古董瓶子、盆子、碟子鞭个尸。
岳父给的鞭子真好使!
岳父真有先见之明,给他挑了鞭子,而不是别的武器。
当沈曼青等到了从刑部赶回来的陆铖泽,两口子急匆匆赶过来的时候,哪怕早有心理准备,也被气得晕了晕。
她就没见过这么混的人,自打爹当上右相,哪里还有如此不把爹放在眼里的人?
哪怕是当今圣上,对爹也是恭恭敬敬的。
不说那个傀儡皇帝,就说手握实际权利的太后,对爹爹也不敢如此不敬。
“怪不得岳晖不娶她呢,这么粗鲁刁蛮的女人,活该大婚当日被当众羞辱!”沈曼青黑着脸,第一次不顾矜持的大骂。
她往前一踏步,没成想踩在了碎瓷片上。
相府千金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她穿的鞋,鞋底十分柔软,踩平日里也不会有碎石子胆敢来找她的不痛快,早就被下人清扫干净了。
今日这碎瓷片,让她第一次感到了什么叫锥心之痛。
她当即痛得弯下了腰,险些就要脱掉鞋,像无礼村姑一般去搓脚心了。
陆铖泽对她很是了解,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方便身侧的丫头帮她检查,揉脚。
“我们要不要等爹回来再说?”
沈曼青痛得失了理智,只余心中怒火伺机而发,“别人都打到我们府里来撒泼了,我们还等爹?没有我爹,你是不是什么都不行了?当初没有我爹帮忙,你杀妻弃子的事不是做得很勇么?现在怎么就怂起来了?”
知晓了柳茹月的爹娘如此彪悍,陆铖泽面对沈曼青更是百依百顺了,哪敢不好声好气哄她,“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咱们别说了,还没回屋子,人多眼杂,被人听到了不好,我们回去再说。”
在一旁帮着揉脚的墨竹,听得很是心惊。
这些秘密,她可从未听说过。
没想到才高八斗、温文尔雅的姑爷竟然做得出杀妻弃子这样的事。
受到惊吓的墨竹手下一重,哪怕极有分寸,没有弄痛沈曼青,沈曼青也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变化,冷笑着扫了墨竹一眼。
墨竹吓得头也不敢抬,“小姐,您的脚没有割破,我去拿扫帚,给您开路。”
沈曼青没有说她什么,府里这些家生子,没什么见识,所见男子太少,一个个为皮相不错的陆铖泽着迷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