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温和的声音,听在谋士耳里,却跟炸药似的,连排炸了一片。这个六皇子说话永远不疾不徐,句句带着笑容,可微笑背后却是个极狠的人,典型的“人不可貌相”。
谋士言決压低了声音道:“今日看来,太子殿下似乎有意想拉拢古大元帅,”谋士言決素来知晓太子殿下好色,思虑一番道,“若是将古心妍送上太子殿下的床,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非正常手段?”六皇子眯着眼,微微一笑。若是让太子殿下强行占有了古心妍的身子,事后,又设计让他不敢娶,恐怕古大元帅只会对太子殿下炸锅,哪还会归顺于他。当即点点头道,“你来安排。”唰地一声,打开手里的折扇,满意地走了。
话说,按原计划,原本只是准备在马场逗留一个白天的,可太子殿下却被古心妍给迷住了,正在思索着以何理由再逗留一个夜晚。
恰逢这时,有太监来报:“启禀太子殿下,六殿下突发疾病,卧床不起,今日恐怕动身不了。说是让太子殿下先行回宫,六殿下估计得明日才能启程了。”
听到这个消息,太子殿下心底猛地一乐,当即就虚情假意地去六皇子休憩的卧房探病了。看着六皇子浑身痛得冒虚汗的样子,立即关照御医好生调养,又装出一脸关怀的样子道:“六皇弟莫急,本太子陪着你,明日再动身即可。”
于是乎,全体出行人员都陪着太子殿下再逗留一个夜晚。受到太子殿下盛情邀约的古心妍和古远亭两兄妹自然是不能走了。
夜,潮湿而漫长。
晚饭过后,太子殿下命令手下的威远将军拉着少将军古远亭去射箭场比试箭法去了,自己随后则邀约古心妍月下小酌。
古心妍一听说太子殿下邀约自己赏月,便心知不妥。上一世,太子殿下在马场上,也是以同样的理由邀约了那个已有未婚夫的官家小姐,却在小酌的石桌上强行霸占了那个女子的处子之身。
“难道是因为自己重生改变了命运,所有很多事都因此而改变了发生对象?”思及此,古心妍心内微微一颤。
那个传旨的大太监见古心妍有些个犹豫,便尖着嗓音催促道:“古三小姐,太子殿下还等着呢,快请吧。”
这个内侍监是太子殿下跟前的第一大红人崔公公,能得他前来传旨,可见太子的重视程度,恐怕由不得自己拒绝。但古心妍还是想试一试,突然身子软软的有些个歪斜,仿佛浑身虚浮无力,脚步也不稳起来,放低了声音道:“崔公公,小女子突感身体不适,可否今日容在下先行歇息,明日再向太子殿下赔罪。”
崔公公一听,脸色立马拉了下来,给别个姑娘家传达旨意时,人家都是欢天喜地上赶着要去,她倒好,还不乐意呢。若这份差事不是由崔公公来做,说不定他还能欣赏欣赏她的气节,与传闻中的死皮赖脸也要攀上三皇子的那个下作的古三小姐很有些个不同。
可偏偏今日这差事是由他来做,就容不得她古三小姐拒绝了。要不,他还怎么回去交差。太子殿下那脾气,看上的女人,就是死了也得摸上一把的性子,他还能不知道?
必须得将人带回去。
崔公公甩了一把拂尘,眉宇间有些个不耐烦道:“古三小姐,能被太子殿下邀约是您的福气呐。如今太子妃之位空悬,多少个贵族女子上赶着都想被太子殿下邀约呢。请吧……”做了个请的手势。
可古心妍还虚软着个身子不肯迈步,让崔公公失去了耐心,立马给立在门口的几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一窝蜂的全进来了。
言下之意是,若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咱家不客气。
看着这阵势,古心妍心下顿时了然,恐怕这些个内侍监早已办这种差事办习惯了,遇上个不愿前行的,便是强行掳了去。
古心妍弹了弹衣裳,拒绝了丫鬟碧春的搀扶:“碧春,你身子也不舒服,就别去给太子殿下增添晦气了,自行在这休息片刻。”
丫鬟碧春并不笨,知道自家小姐是故意留下自己,好去搬救兵的。当即乖乖的点点头。
月色下,古心妍故意慢步走着,拖延时间,可到太子殿下单独休憩的院子的小径实在太过短小,不一会儿就到了。
只见太子殿下已备好了一壶花酒和花样繁多的点心,正在举杯邀月吟着诗: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太子殿下其实已经感觉到了古心妍的到来,却故意附庸风雅地继续念了下去,大抵是他以为像古心妍这样的小姑娘,都会喜欢权势高高在上,又满腹诗书,潇洒不羁的男子吧。
“见过太子殿下。”他有那雅兴继续念着诗,古心妍却没那心情陪他故作风雅下去,施了一礼,出声打断了他。
“哦,古三小姐来了。你过来,”太子殿下对古心妍招了招手,笑道,“自古明月都是诗人的心头好,今天是十五,月亮正圆时。”
他不会是想月下作诗吧?古心妍突然想到,上一世的太子殿下还是颇有才学的,若不是太过好色而犯了些事,他的才气和处理政事的能力当个太子,倒也能驾驭得住。
太子见古心妍立在原地,扭扭捏捏不肯过来,便自己跨上几步,行至古心妍身侧,突然想拉住古心妍的手,道:“你可知几百年前的李太白很是寂寞,才作下的这首诗。而如今月下吟诗的本太子也很是寂寞……”
古心妍轻巧地将身子一侧,躲过了太子的手,勉强微笑道:“太子殿下身边人众多,又怎会寂寞,定然是在打趣在下见识浅薄。”说罢,扭转了身子,行至石桌旁,“小女子身子有些不适,是否可以坐下。”
这石凳与石凳之间好歹是有些个距离的,若是坐在石凳上,估计还能避开点太子殿下身子间的碰触。得了太子首肯后,古心妍挑了个方便关键时刻逃跑的小径旁的石凳。
耐着性子与太子殿下探讨一些个上几个朝代的文人墨客,偶尔陪太子吃了几小口点心。唯有这酒,无论太子殿下怎样劝说,怎样敬酒,古心妍都是一滴也不敢沾的,怕里面放了些别的东西。
可不知为何,已万般小心了的古心妍,还是感觉浑身渐渐燥热了起来,意识也逐渐不那么清醒了。心下顿时有些个慌。瞧了瞧身边,一个伺候的婢女和内侍监都没了,不知何时已经悄悄隐退。
碧春那丫头,怎么还没将自家哥哥给寻了来。古心妍强打着精神,直着腰板,坐在石桌前。可不能让太子殿下看出来自己已经身体微恙了。
话说,碧春那丫头去哪了呢,搬个救兵半天都没搬来?
呵呵,倒还真不是碧春动作慢,而是碧春还没出门就已经被六皇子的人给打晕了。六皇子好不容易提前在古心妍的饮食里撒下了烈性春药,又故意装病好多逗留一夜,给了太子殿下月下邀约古心妍的机会。
布下这么大一个局,岂能让碧春这丫头坏了事?
不仅如此,六皇子还派了好几个人前往少将军古远亭所在的射箭场专门看着,若古远亭有提前要走的意思,就死缠着不让走。或者干脆伪装黑衣刺客与他动起手来,来个调虎离山之计。
总之,今夜必定要让太子殿下将古心妍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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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救美
“啊……”一声女子尖叫刺破夜空,由太子殿下休憩的小院内传出来。
六皇子莫珏站在房内的窗口处,眺望着太子殿下那象征着权利的独院。“莫非已然得手了?”那声音,很像是破处时溢出喉间的咛吟声。
“六殿下,恐怕是的。”谋士言決算了算春~药发作的时辰,“那药性是时候发作了,此刻恐怕正干才烈火呢。”唇边荡出淫邪的笑。
话说,谋臣言決计算得很准,古心妍体内的春~药确实猛烈地发作了。
“不要过来,”古心妍抚着刚才撞击石桌过猛,撞出了血的手臂,身子一个劲往草丛后缩道,“太子殿下,臣女无意于太子妃,还请殿下另择贤妻。”
可太子殿下哪是真心想立太子妃才看上的古心妍,这些个言辞在此刻欲~火旺盛的太子殿下眼里,就跟放屁差不多。更何况,只要他得到了古心妍的身子,就不怕古大元帅不将女儿嫁给自己,到时联姻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