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殿下实在太过心善,且不说皇上的龙体是否能再费心,皇上天子至尊,又如何会赞同家家酒一般的儿戏?”
“谁说不是呢,皇上倚重亲王殿下,先前朝中大事也都是按照亲王殿下的意思去办了,皇上可还没有病糊涂呢。”
“慎言!大人这也敢随便乱说?!”
被说教的大臣往周围看了看,都是睿亲王殿下的势力,虽噤了口,神色却无所谓的模样,叶皓文看在眼中,心里却是一沉。
这朝堂上下,睿亲王的势力怕是不小呢,再这样下去……,随朝兴许即将迎来一场劫难。
也不知道苏封有没有收到自己的口讯,有没有稍加防范,又或是,苏封已经做出了他自己的决定?
“那个叶家的小子,不能再容他继续嚣张下去了,王爷,您说句话,属下保准将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的。”
回到睿亲王府,幕僚之一对于叶皓文在朝堂上公然同王爷持不一样的意见十分恼怒,面露狠色地同睿亲王请命。
“不急,不急……”睿亲王浅浅地笑起来,他这个表情同皇上有几分相像,皇上每每见了,有些不太妥当的事情都会应下来,渐渐的,这也成了睿亲王惯用的表情。
“叶家真真是了不得,养出来的儿子闺女个个都与众不同,一个能笼络得住苏封,一个,也得了皇兄的青眼,否则以叶皓文的年纪,如何能站到朝堂上?”
睿亲王缓缓地摸了摸拇指上绿油油的翡翠扳指,“任他先跳腾着,他越是招人眼睛,本王越是能看清楚朝臣的心思,此人倒也有真才实学,只是看不清状况罢了,往后若是能收为己用也是不错的。”
“可王爷就这样忍着?”
“我何需忍着?”睿亲王挑了挑眉头,“想要让本王瞧清楚诚意的人有得是,叶家,怕是要有不小的牵连了。”
……
睿亲王这话说了还没多久,果然,叶家便出了事。
先是叶皓轩被举报渎职疏漏,致使不少身怀抱负的年轻学子无崭露头角的机会,叶皓轩莫名其妙,却也不得不暂时停了翰林院的差事。
叶向慕为叶皓轩叫屈,刚想着手调查,却被告知因着他二人的父子关系,这事儿他不得插手,却有督促检查的权利。
“有什么好督促的?他们这明摆了就是冤枉栽赃轩儿!谁不知道首辅是从翰林院出来的?如今已是睿亲王的走狗,他一句话,轩儿便解释不清楚了!”
叶向慕在府里大发脾气,他也是个性子倔强的,越是如此,便越是不愿服软,“文儿不过是没有以睿亲王马首是瞻便使叶家遭此横祸,若是我叶家退缩了,他还以为随朝无人了呢?!”
这意思就是让叶皓文切不可收敛了气焰,自古邪不压正,是叶向慕心底一直以来坚持的,所以才有从绵延脱离出来的事情。
“父亲说得对,为兄虽未曾上过朝堂,也是有所耳闻的,睿亲王在皇上龙体欠安之时大肆笼络人心、结党营私,二弟切不可人云亦云才是。”
叶皓文知道叶皓轩就是这样耿直的性子,连累了叶皓轩丢了差事,叶皓文心里颇有些内疚。
“大哥放心,二弟省得,只是让大哥受累了。”
“你我皆是叶家子嗣,无需说这样的话,你大嫂如今也是一心养身子,知晓此事反倒是安慰为兄,父亲更是刚正不阿,能成为叶家的子嗣,夫复何求?”
“说得好!不愧是我叶家的子孙,我便是立时去见了叶家的列祖列宗,也是面上有光的!”
叶向慕得意得笑起来,之前的愤怒不平都消失了,能教养出这样的儿子,他十分有成就感,只盼着赵氏这一胎一举得男,他的孙子必然更能青出于蓝。
“对了父亲,咱们叶家出了事,会不会波及三妹妹?父亲有所不知,前些时候朝廷征收了一批药物,由京城几家药铺共同上贡,领头的悬壶堂,似乎便是三妹妹开的,有不少人都说在悬壶堂中见过神仙一般的女子,正是如今的苏夫人呢。”
“有此事?”叶向慕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他对这些事向来不在意,“呵呵呵,玉儿自小便是个有本事的,幼时同我说会做药我还不相信呢。”
“只是父亲,三妹妹这会子并不合适站在风尖浪头,虽说多数人以为悬壶堂真正妙手神医的是何大夫,可三妹妹的名讳却也不时被提到,叶家遭到如此变数,难保有人会用这些事借题发挥。”
叶向慕面色一正,叶皓轩说得不错,若是真让人抓着把柄,那么悬壶堂上贡灵药功德一件的事情,便会被有心人利用,得要去给玉儿提个醒才行。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