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这些混**的人来说,一言不和恶言相向甚至大打出手是常有的事,但那都只是在场人员的事,很少会涉及其他人,可张远说得这么正式,显然把这事上升到了团体的高度。
老杜很清楚,别看张远一直很好说话的样子,如果他真把对方的话不当一回事,下次见面他肯定就不是站着的了。
眼前刚刚过了初冬,于江的天气一般在零下几度,游戏厅虽然开着两台大功率空调,但这么大的场子,这两个空调也就起到个不冻人的作用,露在外面的皮肤还是觉得凉得慌,光头也穿得不多,刚从暖和的内间出来,本来还有些缩手缩脚的模样,可听到张远这句话后,他额头上的汗一下子就涌出来。
擦着汗,他勉强笑道:“远哥,我手下不懂事,教训下就好,不用这样吧。”
张远看着他,一言不发。
光头脑袋上的汗冒得更多了,看着张远板着的脸,眼神挣扎。
如果年轻十年,他估计就和张远拼了,可在道上混了这年,见多了只有热血的人下场,加上他又已经小有产业,生活安逸,实在鼓不起勇气拿命来争这口气。
又擦了把冷汗,他的表情不再挣扎,恶狠狠地看向那帮手下:“刚才谁得罪人了?给老子滚出来。”
黄毛还在迟疑,被黑熊重重踢了一脚,捂着屁股哭丧着脸站出来——死道友不死贫道,黑熊深知其中三昧。
“是你?”老杜恨得牙齿痒痒的,不是这家伙惹事,他至于被人逼到墙角。
“是我嘴贱,是我不好!”黄毛倒是见机得紧,一站出来赶紧给了他自己两记耳光,而且下手还不轻,两边脸上都显出起了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见他这么识趣,老杜心里舒服不少,忙转头看向张远。
张远面无表情,根本不看他。
就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容易善了,老杜心里哀叹一声,沉声问黄毛:“刚才怎么回事?”
事情本来就不复杂,黄毛几句话就说清楚了。在他说话时,众人忍不住看向梅月茹,确实是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孩,这熠熠的目光让梅月茹禁不住脸色微红,往林季新身后又缩了缩。
仔细听黄毛说完,老杜问他:“刚才你用哪支手调戏人家的?”
黄毛已经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脸色煞白。
看他没反应,老杜抬高声音,厉声喝道:“哪支手?”
黄毛被吓得全身一颤,颤抖着伸出了左手。
“棍子。”老杜沉声说。
黑熊赶紧从身边的人手中拿过一根木棒递上来。
老杜接在手中,在手掌上拍得啪啪作响:“早给你们说过,不要随便惹事,不要随便惹事……”
最后一句话,他嗓子猛然抬高,几乎是怒吼出声:“你们就是不听!
手起棒落,他重重敲在黄毛伸出的手臂上。
咔嚓一声,棍子从中折断,黄毛抱着胳膊倒在地上不住哀号。
“啊!”梅月茹一声尖叫。
最开始被那些小混混围住时,她是十分害怕的,但到后来能走时她已经放下心了,没想到又来有个林季新的熟人,还说了些古怪的话,然后黄毛就开始自打耳光开始道歉,她还没醒过神,这个光头接着就打拆了黄毛的手,对她来说,这事的冲击力比刚才被围住还来得可怕,她吓得脸色发白。
扭头看了眼花容失色的梅月茹,林季新皱了皱眉,说:“好了,吓到我朋友了,把他拉走。”
张远看老杜还在迟疑,忙说:“还愣着干什么,把他拉走。”
老杜忙向黑熊等人示意,让他们过来把黄毛给扶走。
林季新冲张远点点头:“谢了,有时间一起吃饭。”
得了林季新这句话,张远终于放下了心,把他俩送出门,又给了老杜一个笑脸:“走,我们进去接着谈。”
老杜长长松了口气:“好,好,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