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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灵绕着那扇不起眼的小门转了两下,飞进墙壁中消失,这扇门已经没办法关紧,从缝隙里传出阵阵刺鼻的气味。封泽伸手推开,鸟灵停在一根柱子上,让他能看清楚这间屋子里所悬挂的东西,封泽眉头皱起来,说道:“这就是你之前说过的那个地方?”
“对,温泉室的管道就是从这个下面通过的。”肖遇说道。
“怪不得山庄其他地方并没有多少怨气,原来他用这个方法把怨气都留在这间屋子里。”封泽看着四周说道。他刚到温泉山庄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这个地方很古怪,这种古怪并不是说它有多少游魂或荒灵,而是那种无处不在的阴冷,现在才终于知道原因。
这些生活在山林里的野生动物是最具灵性的,它们的血液本身就是很好的驱鬼媒介,纪宗伦不知从哪里得知这个方法,将这些动物残忍杀害后悬挂在这里,让它们一滴一滴淌尽鲜血,以此来锁住那些肆虐的怨气。但这样一来的话,难保不会引起警方与游客的注意,所以他就利用将动物剥皮这个方法转移视线,把责任都推到吴凯身上,只要没有找到吴凯的尸体,他就有畏罪潜逃的嫌疑。
肖遇也想到这个原因,他问道:“唐思宁在什么地方?”
鸟灵在封泽的示意下飞起,绕着一块地板挥动翅膀,发出清脆的鸣叫。那里是一张桌子,下面盖着一张方型地毯,封泽向他示意,叶间走过去将桌子移开,顺势掀开地毯,一道上了锁的暗门出现在他们眼前。这扇门很窄,只够一个人勉强通行,下面很显然是一间地下室,铁锁还是崭新的,像是经常有人出入。
叶间试着拉了一下,门纹丝不动,纪宗伦现在已经昏迷不醒,问他拿钥匙是不可能了,况且他们也等不了那么久。叶间不一做二不休,在屋子里找了条铁棍,插进锁扣里用力一撬,那把锁应声而断,入口露出一道缝隙。
叶间回头询问地望向肖遇,肖遇把他挡到身后,掀开那道门第一个走下去。里面是一条非常狭窄的楼梯,空气很浑浊,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叶间用手机照明,发现下面是一间光秃秃的屋子,唯一摆设就是右边那个被布遮住的硕大物件。
这里空气不流通,气味非常难闻,明明密不透风,叶间却觉得像走进冰窟窿一样,每一个毛孔都在畏惧这种无法抵御的寒冷。他忍不住靠近肖遇,就在这寂静中,他们都听见一声非常轻的“嘀”声,像是什么仪器在运转,而声音的来源,就在这块布后面。
“怨气并不是在人死后才会产生,而是在生前逐渐积累下来,从而影响死后的灵魂,死于非命这种事不管是对人还是对动物,都会带来业报。吴凯死的时候,或许并不想报仇,但是唐思宁的怨气控制了他。”封泽说道,“两个人越了解对方,就越容易被影响,不过一般来说都是鬼魂控制活人居多,像现在这种情况绝对是特例,你们觉得唐思宁遭遇了什么事,才会这样痛恨纪宗伦及温泉山庄?”
这就跟犯罪一样,只有当愤怒跟仇恨累积到一定程度时,才会铤而走险,这块布后面是什么,他们都已经猜到,但是结果是不是像他们所想的那样,却没有任何人可以肯定。
肖遇走过去,伸手抓住那块帘子,叶间不禁屏住呼吸,心跳都快了许多。
布被缓缓拉开,首先映入眼窜的是一台治疗仪器,电源灯在闪烁着,时不时发出警报声,仪器上有许多管子,通向那樽长方形玻璃棺,从前端的小孔伸进去,将两者连接起来。玻璃棺里躺着一个人,或许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她削瘦的像一具骷髅,骨骼从枯黄的皮肤下突起,嘴唇干瘪,眼睛凹陷进去,两只死水般的眼睛睁着,里面却没有任何光彩,如果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口,谁都会认为她是一具已经风干的尸体。
连接仪器的那些管子就插在她身上,有的固定在鼻子里,有的贴在胸口,还有两根扎在手腕的静脉上,这具瘦骨嶙峋的身体,只有那两条静脉鼓胀的吓人,逞明显的青黑色。
她已经面目全非,但从五官还是依稀能分辨出来,她就是失踪长达一年之久的唐思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