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间那双完美的眼睛里,蕴藏着太多复杂的情绪,她看不懂。
月光从帐幔顶部投洒下来,烛火明明灭灭。
寂静中,沈妙言听见楚云间声音冰冷地开口:“朕,只爱朕的皇后。”
“哦?”拓跋雍的大掌摩挲着沈妙言细嫩的脖颈,“既然皇帝不喜欢她,那为何不能送给本汗?”
他挑衅地说完,便松开了对沈妙言的桎梏,恶意地俯首在沈妙言耳畔,压低声音:“你是不是在等他救你?”
话音落地,就察觉到脖颈间的一点冰凉。
沈妙言的长发倾泻而下,那支霞草花发钗,被她反手抵在拓跋雍颈间。
那张清丽白嫩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腹黑冰冷的微笑:“你凭什么认为,我需要他来救?”
话语间,毫不掩饰对楚云间的憎恶。
楚云间瞳眸微动,拓跋雍更觉得沈妙言有趣:“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女娃娃,敢杀人吗?”
“要不要试试?”沈妙言抬起下巴,簪子更深入他的脖颈几分,血液渗了出来,蜿蜒着滑落到拓跋雍的胸膛里。
楚云间轻笑出声,抬起手,那些侍卫立即制住他背后的大汉,还有几柄刀,架到了拓跋雍的肩上。
沈妙言收手起身。
楚云间拿了件明黄色绣金龙的斗篷给她披上,“吓到了?”
沈妙言厌恶地瞥了眼楚云间,一语不发地往帐外走去。
楚云间知晓她是在怨他,俊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在她掀起门帘前,出声道:“朕只是想要保护你。”
若他刚刚表现出一丝一毫对她的在乎,拓跋雍一定会拿她来威胁他。
更何况,像拓跋雍这样喜欢挑衅旁人的莽汉,若是知道他喜欢她,一定会当着他的面,将她占有。
他不允许旁人威胁他,更不允许旁人伤害她。
沈妙言侧过头,声音冰冷:“你离我远些,就是对我最好的保护。”
说完,毫不留恋地离开。
拓跋雍盯着她的背影,转向楚云间,轻笑了声:“智谋过人如楚皇,竟也有受制于人的时候。那个姑娘,怕是楚皇唯一的软肋吧?”
“唯一的软肋?”
楚云间咀嚼着这句话,唇角噙着淡淡的微笑,是啊,她是他唯一的软肋。
也是他活着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