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颔首。
虞宁初:“娶妻还是纳妾?”
宋池:“娶,我在侯府长大,没有纳妾之心。”
虞宁初:“那你去向我舅舅舅母提亲,我便应你。”
嫁谁都是嫁,既然宋池不肯放过她,那她干脆嫁了,也免得日日提心吊胆。
宋池却避开她的视线,看向远处的花灯:“你还小,我想再等两三年。”
虞宁初只觉得讽刺。
什么喜欢她,不过是贪图她的姿色罢了,玩弄她两三年,腻了便也可以丢了,于他没有任何损失,至于她的名节她的下半辈子,他又何须理会?
“走吧,别让阿湘等太久。”
宋池忽然道,径直从她旁边走了过去。
落在虞宁初眼里,他便是心虚了,无颜再拿甜言蜜语哄她。
明日她便带上宋湘送她的匕首,时时防身,如果宋池再敢动手动脚,她打不过他,自伤自尽总能做到,总比被他坏了清白强。
到了后院,宋池让虞宁初在厅堂里等着,他先进去哄妹妹。
亲兄妹俩又能有什么仇怨,宋湘所求只有一点,哥哥向她的闺中好友道歉。
宋池无奈道:“好,我去道歉,那你也别哭了?”
宋湘哭得已经差不多了,抹抹眼睛,跟着宋池走了出来。
在宋湘的见证下,宋池走到虞宁初身边,煞有介事地行了一个大礼:“那日是我失言,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会了表妹,还请表妹海涵,宽恕我。”
虞宁初懂了,这就是宋池要与她演的戏。
“一时口角罢了,池表哥请起。”虞宁初侧过身子道。
宋池回头看妹妹。
宋湘觉得还不够:“你得送阿芜一份赔礼,惹表妹掉了那么多眼泪,你光嘴上道歉怎么能够?”
虞宁初马上道:“不必了,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宋池却道:“都是我的错,害你们两个伤心难过,这样,我送你们一人一份赔礼吧。十月里与匈奴四王子擂台比武,四王子输了我二十匹战马,四王子临走时答应开春后再送过来,我明日便写信给他,让他挑两匹适合女子骑的良驹替换战马,如何?”
宋湘眼睛一亮,跑到虞宁初身边道:“这个好,有了马,咱们也可以学骑马了。”
虞宁初怕自己不答应宋湘又要宋池想别的礼物,只好点点头。
恩怨消了,宋湘洗洗脸,重新梳了头,拉着虞宁初继续去找花灯。
宋池自带着人去二夫人那边替妹妹搬家了。
距离子时还有半个时辰,九盏小灯都凑齐了,沈阔找到了三盏,分了宋湘一盏,然后除了他依然有两盏,虞宁初等人都得了一盏小灯。
大家来到荣安堂。
太夫人打够了牌,这会儿坐在暖榻上,听身边的嬷嬷讲奇闻异事。
见孩子们来了,太夫人瞅着沈阔道:“你怎么拿了两盏?我原想你们九个小辈一人一盏的。”
说话间,宋池来了。
沈阔马上塞了他一盏。
太夫人让丫鬟端了托盘来,托盘上面摆了两排共九个荷包,一模一样的。
“你们按照长幼顺序抽吧,拿起来就不能再改了,不能作弊。”太夫人笑眯眯地道。
平西侯等人也来看热闹。
虞宁初最小,她走过去,拿了第一排左边的那个。
等大家都拿了,她才解开荷包,见里面是一个银元宝,虞宁初松了口气,她可不喜欢出风头。
“谁拿了金元宝?”太夫人打量几个小辈问。
宋池惭愧道:“我的灯都是四弟借的,这块彩头也该归四弟才是。”
沈阔可不跟他客气,得意地抢走了这块儿金元宝。
人多热闹,你说一句我说一句,这最后半个时辰过得便快了。
子时一到,管事命下人点燃爆竹、烟花,庆祝新的一年。
太夫人打了个哈欠,摆手道:“快都回去睡吧,明早还要拜年。”
三房人分头散了。
虞宁初回到碧梧堂,温嬷嬷叫人端来热水,服侍她洗脚。
脚暖和了,被窝里也早被汤婆子热好了,温嬷嬷带着丫鬟们退下,虞宁初躺在床上,却丝毫没有睡意。
宋池究竟想怎样,真就躲不开他了吗?
虞宁初不信。
等表姐嫁了,舅母就会替她安排婚事,宋池再狠,还能明着跟舅舅舅母作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