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和这座杂锦大山有关”
梁辛也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只是皱眉苦笑道:“我也只是有这么个想法,不一定就对这件事。可不那么好猜。”
柳亦笑着拍了拍梁辛的肩膀。随后又以掌做刀,虚空轻轻一斩,示意这个话题暂时停止:“猜不到的事情,大可暂时放一放,先说说这些天猿骸骨吧”
杂锦大山下面,可不止一棵事关玉赐神力的怪笋,还有一口泉和一片尸骨,诸多怪事之间显然彼此联系,换个调查方向,也许就能找到新的线索。
梁辛的心里,早就对这些骸骨的生前情形有了个大概的判断,只不过刚才还没来得及说出来,胖海豹那边就出事了,把事情打断。
此刻,他再度打量了下周围的情形,迈步走到一头站立骸骨身旁,学着骸骨的姿势,双手高高擎起小笑道:“你没见过这个姿势,我却再熟悉不过它们丧生之前,在织锦。天猿织锦这片空旷,在最初时就是天猿织锦的笼罩范围,由此,尾巴蛮的杂锦只能在起之外层层包裹到后来天猿丧生,它们的织锦是纯粹的妖力,随着主人身死而消散,这才留下了这么一片空旷之地。”
柳亦点点头,做了咋,继续的手势,示意梁辛说下去。
梁辛语极快,显得胸有成竹:“那时还没有这座大山,十三头天猿。应该也是为了这条怪笋而来,可还没来得及有所作为,就遇到了尾巴蛮的围攻,危急之下,十二头天猿织锦御敌,牢牢把尾巴蛮的攻势阻隔在外。尾巴蛮攻不进来,无奈之下以杂锦层层包裹,最终天猿都被活活困死于此。”
说完,梁辛又走到银环领身边,随着那一双大小头颅凝视的方向。也低下头望向那只碧绿的泉眼:“可它、它们在干什么呢看起来。好像在等知”
一根笋,不敢吃;一眼泉,更不敢喝,梁辛盯了泉水半晌,却也看不出什么,大着胆子伸出手,在泉眼里轻轻一划,泉水冰冷,触手之下微微荡起几圈涟漪,而随着水纹波动,一抹白色的水寒之气肉眼可见的氤氲而起。
梁辛甩掉了手上的水珠,咋舌道:“冷得很”要是实在找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说不得,一会我要潜下去看看。”说着,他又故作轻松地笑起来:“说不定下面还有宝贝,捞上来咱俩平分”
柳亦嘿了一声:“捞宝贝的事情先不急,你再琢磨琢磨你刚刚猜测的情形,其中有个破绽,说不通。”
梁辛愣了愣,抬起头一边重新打量着那些骸骨,一边皱眉寻思,这次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突然脸色一变,果然想到了自己判断中的一个破绽。
一个圆不过来的破绽
第二二零章冰火两重
十二头天猿,骸骨早凡石们死尖的年头。比着杂中层那些尾巴蛮要更久远得多。
这便说明,这十三头天猿身化枯骨的时候,杂锦孤峰还远不像现在那么高大巍峨,在天猿死后,尾巴蛮仍代代相传,不停把杂锦裹到“让上”直到孤峰形成了现在的规模。
这就是梁辛推断中的破绽了。
若杂锦孤峰只是为了困死天猿。那天猿们死后,尾巴蛮又何必还层层不停的继续裹下去
而且尾巴蛮能够在杂锦中自由穿梭,随时都能下来查看,自然早就知道了天猿的死讯,,
梁辛的眼珠来回转动,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这破绽没的圆,尾巴蛮的杂锦,不是为了困死天猿。”
他那份看似合理的解释,也因为这个破绽,尽数被否定。
柳亦微微一笑,说出的话却有些莫名其妙:“凡人里,有恶徒有仁者妖怪中,有厉鬼有善妖即便修士中,有南阳那样蛮不讲理的混蛋。可也有知情识礼的秦大家,”
说着,柳亦停顿了片刻:“天猿也是如此苦乃山葫芦老爷那一脉固然是你我的亲人可这里的十三具骸骨,说不定却是你我的仇敌”
梁辛何尝不明白柳亦的意思。
在恶海凶岛这番历险里,苦栗子残忍、尾巴蛮凶狠,都是茹毛饮血的怪物,即便它们和火尾天猿有着莫大的相似之处,在梁辛心里,还是本能的去排斥它们,自然而然就把天猿放到蛮子海鬼的对立面上去了。
所以到了山底空旷处,在推测当初发生的事情时,也情不自禁的把十三天猿归到了“己方”当它们和尾巴蛮是不同戴天的仇人。带着一咋。“天猿都是好人,不会做坏事,更不会和尾巴蛮、苦栗子为伍,的先入为主印象,判断出来的情形自然不会准确。
柳亦也不再多提醒什么,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照我看,十三天猿和尾巴蛮不仅不是敌人,而且,它们还是战友、伙伴”。
说着,柳亦伸手指了指那些直立的骸骨:“这些天猿,要以织锦封印某物,可一来它们的力量不够,二来它们法随身灭,一旦身死织锦也就不存在了。所以它们招来尾巴蛮帮忙,在织锦之外,又加以层层杂锦裹缠、封印”
柳亦渐渐加快了语速,并不容梁辛反驳或者提问,一股脑的向下说道:“尾巴蛮和十三天猿,要封印的自然是这颗怪笋这棵笋或许关系着中土凡人的天赐神力。说不定凡人神赐之力的枯竭衰弱,就是拜它们所赐”。
这根怪笋是如何能影响到整座中土的,暂时还不得而知,不过从胖海豹的情形就能看出来,怪笋与天赐神力有着莫大的关联,说它是神力的根源,也只是推测的一部分。不过梁一二派兵出海,远攻凶岛,也的的确确从侧面证明了怪笋的重要性。
“苦乃山的天猿,封印了一支神仙相大军,货真价实地帮了中土一个大忙而此处的天猿,却封印了天赐神力的根源,使中土人族的实力大大削弱”柳亦的声音陡然响亮了起来:“所以,这两支天猿根本就不能混为一谈,猴儿谷那支是你我的亲人朋友,凶岛上这些却是咱们的、梁大人的、天下人的生死对头”
梁辛点点头正要开口,不料柳亦挥手拦住了他,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人分好坏,有亲友有仇敌。天猿于你又何尝不是如此以后若在猴儿谷外遇到天猿,你千万要衡量清楚,决不可一上来就把它们当做朋友。”
自从梁辛长大之后,柳亦几乎就没用过这么严厉的语气,这次一反常态,有一个极重要的原因:因为发现了羊角脆的来历,柳亦怀疑中土上除了猴儿谷之外,恐怕还有其他的天猿。
柳亦是真的担心,梁辛心眼软。有朝一日会和外面的天猿碰头,到时候梁辛傻乎乎的把对方当朋友,而“野天猿,不管那套,说不定老三就会吃个大亏。
所以他才要出言警醒。
梁辛呼了口闷气,知道老大说的句句在理,当即认真应诺。
柳亦也不是个罗嗦的人,见梁辛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再废话,笑呵呵的伸手,重重拍了拍梁辛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