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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山 豆子惹的祸 2357 字 2023-10-26

于色,整整两天都在欢笑嬉闹,全没有一点纪律可言,完全是一群乌合之众。

梁辛最喜欢钻进摔跤的,不过光赢不输,海匪们不许他在下场了。梁辛只好从旁边干看着,跟着一起咬牙切齿的着急了半个晚上,总算觉出无聊了,走出人群抬眼一看。司无邪正靠在船舷上,看着甲板上的手下们胡闹,神情有些恍惚。

梁辛犹豫了一下,向着他走了过去。

司无邪见他过来,居然露出了个微笑,伸手指了指仿佛永远精力旺盛的汉子们,对梁辛说道:“赶上了洋流,也不过是提早回家两天,可知他们为何如此开心”

跟着也不等梁辛回答,司无邪就径自舟下说:“八月十五将近,虽然救了你,可谁的心里都会有些忐忑的。赤足妖女不是善类,未必会信守承诺。中秋月圆,天下团圆时。说不定便是我们兄弟携手黄泉之日能早回去一刻。便能和乌上的亲人多聚一刻,现在一下子早回去了两天,叫他们如何能够不喜。”

梁辛笑了笑,正想开口,司无邪却摇了摇头,不容他说话:“一个。月前,我曾问过所有跟着我出来的兄弟。是继续找下去,还是就此回家。与亲人一起快快活活过完最后这一个月。”

“嘿,那时我们已经在那片地方兜了不知多少个,没人觉得还能够会找到你。可没人愿意回去。找不到你就宁可死在海上,你可知道为什么”

“我的兄弟,没有怕死之辈。如果只是为了自己的死活,早就不受这份煎熬了。可岛上的亲人怎么办一个人背着一家的命,不到最后一天。便舍不得放手,舍不得倒下。舍不得倒下,舍不得不找你。”

“那些天,每个。人绝望着,可每个人都还站着,诸般事宜有条不紊,没出过一点差错,,没人敢犯错。”

司无邪的语气一直平淡的很,听上去不像在聊天,而更像在喃喃自语:“轱辘岛能有今天的规模,靠的是两个字,一个亲,一个严。在岛上,亲如一家;在船上,纪律森严。可找到你之后,亲人能活,兄弟能活,自己能活,以往舍不得的,以后还可以继续舍不得。”

“所以,所有人都忘形了,我却后悔了,我后悔,出海前没装上一船好酒”说到这里,司无邪终于转动脑袋。把目光望向了梁辛;“船上数百兄弟,可这几天里,有人问过你,你那个妖女朋友究竟会不会信守承诺么”

梁辛摇了摇头,这几天里海匪们根本没人和他提过禁制和琅孤的

情。

司无邪的笑容里,满是骄傲之意:“人人都是好汉子,做了该做的。剩下的,何必问”

梁辛笑了,搭起司无邪的胳膊。身子一飘,两个人一起走到高高的船舷上,这才开口道:“想的有些太多了,如果我没估计错。中秋时就算琅琊没来,你们应该也不会死。”

司无邪神情一愣,一伸手抓着了他的肩膀,神情里无比的关切:

“怎么说”

梁辛摇头笑道:“你先说,如果能活命,会怎样对我”

司无邪没什么城府,可为人却着实有几分痛快,放声笑道:“回到岛上,我让我那婆娘做好一桌全蛇宴中秋月圆,我若还活着,便请你尝尝我们的东南珍馈可如果禁制发作,临死之前我会掀了桌子”

梁辛一听全蛇宴。立刻想起小蟒蛇,摇头苦笑:“我可不能吃蛇”好吃么”

“鲜香滑嫩,入口即化,保你尝过之后”先说为什么妖女不来我们也不用死。”

梁辛大笑:“琅琊的手段了得。可修为有限,一下子给快一万人都种下生死禁制。这也太夸张了些别说她只是个四步修士,就是脸婆婆。要当时动手屠戮小岛或许有可能,可要这般施法种禁制,也未必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大船突然猛的一震要不是梁辛手快,司无邪就得掉进大海。

正在笑闹着的海盗们,也都警醒起来,纷纷跑上岗位去检查,片刻后。一个个声音回报,水线正常、底舱正常、舵正常一切都正常的很。只不过,大船的速度提高了许多。

梁辛松了口气,船速陡然加快。自然是搭载着他们的洋流突然加快了。刚才那一震也是由此而来。速度快了早回家,这是好事情。

可司无邪却眉头深锁,满脸的戒备,略一思索之后,抬头喝问主桅上负责睹望的水手:“前方如何”

水手大声回答无妨。粱辛则手脚麻利,纵上了桅杆,极目远眺,他早已是夜眼,目力比起普通人要强的太多了,一望之下,就咦了一声。对着下面大喊:“远处起了夜雾,”话还没说完,就微微一皱眉,侧头仔细倾听了片刻,这才继续道:“好像有雷声。”

海匪们面面相觑,既没看到雾。也没听到打雷,唯独司无邪,陡然间脸色大变,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大吼:“转舵。扬帆,再开洋流,快快快”

话音网落,大船再震,速度一下子提起了几倍,就连那些常年在风暴里打滚,站在甲板上仿佛脚心抹了浆糊的老海匪们,也猝不及防,纷纷摔倒在地

第一三二章半只红船

与震后。大船的速度宛若离弦箭,宗今不妥控制地做州面冲去

除了梁辛之外,几乎所有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在略略一呆之后。轰地一声炸开了窝,各自忙碌起来。梁辛再想帮忙但是却插不上手了,升帆转舱这些事情,自然是力气越大越好,可除了力大,还要有十足的经验。

不过片刻,整支舰队都歪歪斜斜的。冲进了梁辛先前所见的夜雾中。

夜雾,是咸的。哪里是什么夜雾,干脆就是被激发起的细密海水

梁辛在海上漂泊了大半年,对此他绝不陌生,不远处肯定有一场可怕的暴潮,将海水卷扬而起,远处飘扬似雾,而近处则洒落如雨。

司无邪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在甲板上快速奔跑,嘴里不停,连串地颁下一个个命令。海匪们个个肃穆,虽慌却不乱,令出必行。比着粱辛先前所见,完全变了一副样子

到了现在,最闲的只有两个人,梁辛自不必说,另外一位就是专门负责做饭的瘸子大师傅,这个人年纪老迈,浑身水锈,在风浪里打滚了不知多少年,后来瘸了一条腿。又不愿在岛上养老,这才跟着大船出海,负责烧饭。

瘸子大师傅也站在甲板上,一双浑浊了的老眼,满是虐戾目光。

梁辛跃到他身旁,低声问:“到底怎么回事”海上遇到暴潮不稀奇。可稀奇的是,洋流为什么发了疯,毫无征兆地徒然提速。还有满船的老海狼,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风暴的预兆

老瘸子紧紧盯着桅杆,似乎想要上去帮忙,可晚辈们做得丝毫不差。就算自己全胜时也未必能做得更好了,低声回答梁辛:“咱们搭上的这道洋流,每年都会幕,只不过是以前很弱,现在渐渐增大有了规模。咱们能找到它,是因为它有迹可循。”

gu903();粱辛点了点头,瘸子则继续道:“不过,大海里,因为天气变化、日月潮汐或者海底地震的缘故,常常会突然窜出来一些没头没尾的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