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忌惮。
她看不透小汐的根底
随后,琅琊又打算动用师父的力量,想办法将曲青石和柳亦两个人劫走,再用曲、柳二人来要挟梁辛。但是在派人打探之后,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说着,琅琊伸出软软柔柔的手指,敲打着自己的眉心:“事情远比你们想的要严重,这次三堂会审,会有真正的高手压阵,来自五大三粗的高手”
梁辛吃了一惊,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
琅琊的脸上也显出了迷惑的神情:“我也不知道,区区一个东海乾被炸,怎么会把八大天门都惊动了。正道中人严阵以待,想要劫囚,就必须去求师父派遣心腹高手来相助,这样一来的话,以师父的心智,一眼就能看透我这点小私心”
琅琊岔开了话题:“不过,如果想翻案的话,应该还有机会的,我心里有个计划”说着,她闭上了嘴巴,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梁辛。
梁辛无奈,又走回到她身旁,蹲下,和她四目相对:“说”
琅琊笑的好像一条漂亮的小狐狸,压低声音,一边在地上划拉着,一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梁辛的表情先是惊讶,跟着变成了喜悦,最后又开始皱眉沉思,和妖女一起在地上划拉着,仔细研究着其中的可行性,小心的填补着其中的漏洞,远远望去,一对少年男女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让人说不出的惬意。
半晌之后,梁辛终于站起身来,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随即又对着琅琊点头道:“拜托了”
琅琊的眸子清澈明亮,素手一挥摆出了一副豪迈的样子,粗声道:“包在我身上”
言罢,两个人同时大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梁辛的心里轻松了许多,又问琅琊道:“还有件事我不明白。”
琅琊阴戾狠毒,但心地冰雪聪明,明白梁辛想要问什么,开口道:“我敢与你做这笔交易,自然不怕救人之后你会反悔。等翻案之后,你自然会知晓为什么。”
说完,妖女站起身,向着林子之外走去,走了几步之后又站住了,回头笑道:“其实,只要我愿意,大可以只夺力,不杀人,你要乖才好。”随即,在连串的笑声中,琅琊纵跃而起转眼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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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下时间,此刻距离三堂会审还有两个多月,时间上完全来得及,翻案的事情,梁辛暂时帮不上什么忙,前面都交由琅琊去处理。
两位义兄的案子突然出现了转机,梁辛的心里说不出的舒服,回到官道上时,看见一众青衣连日赶路之下都面露疲惫,梁辛面露愧疚,快步走到大伙跟前,笑了笑说:“赶路辛苦,找个地方大家修整两天,咱们养好精神再出发”
两个小厮立刻大声欢呼,青衣首领熊大维看懂了梁辛的唇语,走上来对他说:“咱么炯弟还能僵直”梁辛琢磨了一下,这才明白对方说的是咱们兄弟还能坚持。他们尽数耳聋,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这些天下来,腔调愈发的古怪了。
梁辛心中暗叹,摇头道:“听我的便是了,不用多说。”
熊大维也不再说什么,对着梁辛点点头,露出了个粗犷的笑容:“多切”然后回头对着手下做了几个手势。青衣们全都面露轻松,他们大都有伤,这些天里日夜兼程的赶路,都辛苦的很了。
小汐也没多说什么,她只管对付厉害敌人,其他的都交给梁辛去安排。
一行人也放慢了速度,沿着大路缓缓而行,小汐催马赶上,先问了问雀子上的传令。梁辛当然不敢说实话,瞎扯了几句指挥使嘱托完事小心云云。
小汐皱着眉头看了梁辛一眼,似乎有些怀疑,不过最终也没多说什么,而是伸出手向着西南方向一指:“再往前走几里会有条岔路,通往一个叫做解铃的小镇子,你要想修整便去那里吧,是自己人的地方,会放松些。”
梁辛痛快的答应,两个童子尤其兴高采烈,围着小汐问解铃镇的缘由,小汐不搭理他们。
正说笑的时候,磨牙突然闭上了嘴巴,大耳朵微微的跳动,跟着手脚麻利的往地上一趴,只听了片刻就跳起来,伸手指向他们的身后,对着梁辛道:“大慈悲调,有人唱着大慈悲调赶路”
青衣们全都脸色一变,百户熊大维一挥手,两名青衣翻身下马,隐入官道下的长草间,向着来路方向潜伏而去。
其他人也都严阵以待,连寡妇劲弩都端在了手里。
梁辛虽然不知道大慈悲调是什么,可也明白遇到了敌人,和小汐并肩走到队伍最后,凝神望向远处。
不久之后两个去查探的青衣回来了,走到几位首领跟前低声禀报:“司天监大队人马,看样子只是路过,不像冲着咱们来的。”
小汐冷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功夫,一阵古里古怪的调子,隐隐从大路的尽头传来,听上去就好像咬住了舌尖,嘴唇不停嗡动而发出的声音,歌声明明拗口难听,可听得时间稍长却让人心底清宁。古怪的歌声越来越响亮,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歌声已经从远远的呢喃变成了漫天回荡的轰鸣
梁辛也愈发的觉得这歌声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片刻猛的想起,不久前在兔几丘,海棠和尚就是哼着这样的调子来杀人的。
只不过,海棠哼得调子很收敛,可现在的梵唱简直变成了炫耀
第七十六章鸦雀相争
大慈悲调虽然古怪却是朗朗梵唱,久听之下清心扶气,可再怎么广博浩然的调子,如果唱成煌煌天雷,也会让人觉得心烦意乱
一支司天监的队伍,终于出现在大路的尽头,梁辛远远望去,满心的惊讶
不是因为对方人多,也不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敌人,让梁辛骇然的是这支队伍,相比于他们的人数而言,排场实在太大了。
二十名红袍大汉赶在队首,不停的催动法术引水泼街;二十名红纱少女素手翻扬,白色花瓣洋洋洒洒,随风飞舞;二十名红袍僧人面露微笑,嘴唇嗡动,不见怎么用力却把大慈悲调唱的惊天动地
六十人之后,是一顶比着屋子也不小的赤红大龛,其中端坐着一个白袍子老僧,看上去六七十岁的样子,正闭目养神,龛下横六纵九一共十五根长杠,每杠由四名童子扛住。
队伍的最后是一支百人马队,骑士们全都身穿白袍,腰挎长刀,额头上梳着发箍,马队中竖起几十面大旗。
秋风过,旌旗滚荡,发出扑啦啦的烈响,尽数都是司天监的旗号。
梁辛就是个没见过市面的山沟娃子,哪见过这样的阵势,被人家惊得目瞪口呆,不仅一点不嫌司天监的人恶俗张扬,相反还攒了满心眼的羡慕,琢磨着有一天自己发达了,也要这么大张旗鼓羊角脆也把眼睛瞪得溜圆,和它主人一个心思,看看老僧的大龛,又看看人家暂时借给他们的滑竿
梁辛看的津津有味,低声问小汐:“这个老和尚,别就是国师吧,这么大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