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苗疆阴婆子,她雄距苗疆一带已有多年,势力不谓不广,却还是与血衣楼勾结在了一起。”
叶逸秋眉毛一扬,嘴唇微张,欲言又止。
“阴婆子也加入了血衣楼这消息准确么”龙七讶然道。
“千真万确,绝非戏言。”宋飞扬又是一声苦笑,“就连急公好义左丘权,一代铁骨铮铮、仁义无双的大侠,也忍不住动了利欲之心、权势之念,不惜为千夫所指、万人唾弃,甘愿做了血衣楼的走狗,又何况是声名狼藉的阴婆子”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
叶逸秋腾地长身而起,沉声道:“左丘权也是血衣楼的人”
“他是血衣楼三十六位香主之一。”
叶逸秋的心立即沉了下去,一直落到了脚心。他忽然想起,安柔离去的时候,左丘权等人也匆匆而去,想来他们必是另有诡计。
一个冰儿已不容易对付,如果再加上一个老奸巨滑的左丘权,后果更是难以设想。强敌环伺,尚不自知,燕重衣的剑再快、再准,安柔的双刀再如何犀利,也难免要落入敌人早已设计好的布局之中。
想到这里,叶逸秋的额头已沁出了一排排细密的汗珠,就像是一支离弦之箭般,突然冲了出去,还未冲到楼梯口处,整个人都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这人“哎呀”一声,勉强站稳,怒气冲冲道:“是什么人瞎了眼睛”目光一瞥,突又失声道:“咦怎么是你”
叶逸秋收住脚步,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人竟是他在“酒池镇”上陈年老店里,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卓不凡。
“卓兄,你怎么也来到了此处”宋飞扬斜睨着一双朦胧的醉眼,大笑道,“你来得正好,且来喝它三百杯”
卓不凡与叶逸秋擦肩而过,走到宋飞扬身边,淡淡笑道:“这酒嘛,小弟只怕没福消受。”
“为什么不能喝”宋飞扬双眉一扬,瞪眼道。
“若在平时,小弟自然要与宋兄不醉不归,但此刻却不是喝酒的时候。”
“你不是来喝酒的那么你来做什么”
卓不凡看了看龙七,微一迟疑,把嘴巴凑近宋飞扬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声音细微,他人竟不可闻。
宋飞扬微微皱了皱眉,淡淡地“嗯”了一声,缓缓起身离座,对龙七抱拳作揖道:“龙七先生,在下身有要事,急需处理,今日一会便到此为止,恕不能奉陪了。”
龙七连忙起身还礼:“宋大侠既有不便之处,在下岂敢强人所难宋大侠只管请便。”
“唔就此别过,他日相见,就由在下作东,再来谢罪。”宋飞扬连连告罪,末了又客套了几句,这才与卓不凡相偕而去。
龙七甩甩头,顾盼之间,却发现竟不知是在何时,叶逸秋和欧阳情也已失去了踪影。
第三十三章死士
剑光一闪,人就倒了下去,鲜红的血立即慢慢地流溢出来。
这一剑不偏不倚,正好刺在咽喉上,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方位也算得非常准确,但倒下的人却不是安柔,也不是燕重衣,竟是清虚子。
江不云这一剑,明明是袭击燕重衣的,但当他越过清虚子的时候,忽然一招“回风拂柳”,反手一剑就洞穿了清虚子的咽喉。
清虚子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剑刺的居然是他,虽然已看见剑光正刺向他的咽喉,却已经来不及闪避,这一剑实在太快、太诡异。
就在清虚子倒下去的同时,法罗大师也像一滩烂泥般软绵绵地瘫倒在杂草丛中。站在他身边的左丘权,突然骈指如戟,出手如电,刹那间已点了他身上“膻中”、“章门”、“气海”等七八处要穴。
法罗大师虽然全身都已不能动弹,却还能说话,惊诧地叫道:“左丘大侠,你”
左丘权大手一摆,淡淡笑道:“大师是不是想问我,这是为什么”
他不让法罗大师说话,叹了口气,又道:“我知道你永远也想不到的,因为我们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为何还要下这毒手”
左丘权大眼一瞪,冷冷道:“谁说人是我左丘权杀的你看我像是个杀人的凶手吗急公好义纵横江湖几十年,行事光明磊落,怎么可能会杀害朋友”
他不再理会法罗大师,抬目瞧着燕重衣,问道:“清虚道长和法罗大师下山寻凶,现在忽然死了,是不是很多人都会起疑”
燕重衣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既然有人怀疑,就必定有人追查他们的死因,是不是”左丘权悠然道,“那么,凶手究竟是谁呢你知道吗”
燕重衣忍不住道:“自然是你,除了你这个虚情假义的伪君子,谁还有这么恶毒、卑鄙的手段”
“我是他们的朋友,若说是我害死了他们,天底下只怕没有几个人会相信。”左丘权脸色不变,微笑道,“可是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死了呢”
燕重衣冷笑不语,他实在弄不明白左丘权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杀人凶手自然是杀手无情燕重衣。”
“我”燕重衣不由得为之一怔。
“自然是你。江湖上,谁不知道你的剑是最快、最准的除了你,还有谁懂得一剑穿喉的技巧”
燕重衣沉默半晌,才缓缓问道:“我为什么要杀死他们”
“因为你是任我杀的同党,你为了保全任我杀和自己,所以不惜与天下人为敌。”左丘权阴森森地一笑,“事实本是如此,你想不承认都不行。不过这也不能怪你,如果换了是我,一样也会像你这么样做的。”
“江湖中人还知道,燕重衣虽然是个杀手,却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你以为他们真的会相信我是凶手”
“江湖中人也都知道,急公好义左丘权是个怎么样的一个人,我若说凶手就是你,你认为他们会不会怀疑”
燕重衣苦笑道:“好一个栽脏嫁祸的高明手段。”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左丘权不待燕重衣回答,自己已说出了原因,“因为我要让你像任我杀一样,成为众矢之的,永远无法立足江湖。”
“我们和你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非要把我们逼入绝境不可”
“这只是整个计划中的不可不走的一步棋而已。”
“什么计划”燕重衣恍然道,“难道杀人日记的泄露和重金悬赏任我杀的人头,都是你一手策划出来的那个神秘的幕后主使人,其实就是你”
gu903();左丘权忽然又笑了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淡淡道:“你们既为杀手,偏偏不肯安守本份,总喜欢多管闲事,若不将你们一并除去,必然会成为我们的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