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百里亭目光闪动,微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好,我给你。”
燕重衣伸手接过,看也不看一眼就放进了怀里。
“你不看一看吗”
“不用看,看了也弄不清楚的。”燕重衣回身就走,挥手道,“再见”
“你这就要走了”百里亭微微一怔,急叫道,“我和你一起走。”
“你要和我一起走”燕重衣停下了脚步。
“反正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倒不如和你一起去瞧瞧,路上有个伴,也不至于太寂寞。”
“那么她们呢”燕重衣瞧了瞧那两个女人,“我可不喜欢和女人走在一起。”
百里亭却连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大笑道:“美人易求,朋友却不可多得。既然你不喜欢,就让她们留下来吧”
第五章遇袭
天边残阳如血,即使枫叶未红,颜色却已被血色的余晖染透。
百里亭一夜之间便可散尽千金,只要他高兴,随手就可以买下一座城池,然后再拱手送出,既不皱一皱眉头,也决不后悔。这一次他仍然不后悔,心里却开始懊恼起来。燕重衣似乎从来都不坐车,也不骑马,他也只好放弃那辆豪华宽大的马车,徒步而行。
燕重衣行走如飞,百里亭也只好拼尽全力地跟着,但他毕竟是个养尊处优的小王侯,平时出门总是安车代步,起初还能和燕重衣并肩而行,但很快脚步就渐渐跟不上了。
“你能不能走慢一些”百里亭喘息着苦笑道。
“不能,我停不下来。”燕重衣脚步不停,头也不回。
“像你这么样走路,我真恨爹妈为什么给我少生了两条腿。”
“这只能怪你自己不该把时间和精力都用在女人的身上。”燕重衣冷冷道。
百里亭愕然一怔,苦笑着摇摇头,闭上了嘴。他是个聪明人,知道绝不能和燕重衣拌嘴,像燕重衣这种人,你无论跟他说什么都是自讨没趣。
行出数里,眼前突然出现一条大道,这时已是黄昏,行人渐已稀少,前方却尘土飞扬,一辆马车不徐不疾,迎面奔来。黑漆的马车虽已很陈旧,看起来却很舒服。
百里亭眼睛一亮,伸手拦住了马车:“等一等。”
“这位公子,你想做什么”赶车的是个脸色蜡黄的中年大汉,魁梧的身子坐在车辕上,宛如一座铁塔。此刻看见有人拦住马车,他一勒马缰,马匹立即驻足。
“你这马卖不卖”百里亭伸手抹了把汗,问道。
“公子想要坐车吗”车夫笑着问,但脸上却看不见一丝笑意。
百里亭摇摇头,淡淡道:“我不坐车,我只想买你这匹马。”
“如果我把马卖给了你,那么车厢怎么办难道还要我拉回去”那车夫怔怔道。
百里亭随手拿出包金叶子,抛在车夫的怀里:“现在你卖不卖”
这匹又瘦又老的马,最多也不过只值十两八两银子,百里亭的金叶子却整整有五十两,难道他真的愿意用这么多金叶子买下这匹马那车夫瞪大了眼珠子,仿佛看见了疯子,惊讶地张大了嘴,连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
“你下来。”百里亭不再理他,劈手夺过马缰,“帮我把马笼头全都卸下来。”
“你你真的要买这匹马”车夫吃吃地道。
“什么真的假的这金叶子还假得了”
那车夫微一迟疑,终于一跃下车,陪笑道:“公子爷小心些,这匹马已经老了,脾气不好使。”
百里亭不耐烦地挥一挥手,轻抚着马鬃,回头看着燕重衣,微笑道:“你走你的路,我骑我的马,无论你走得多么快,我总也能跟上了。”
燕重衣冷哼一声,目光转向那个车夫,冷冷道:“车上还有些什么人”
“没有人,这是空车。”车夫愉快地回答。一匹不值钱的老马居然还能卖到一个好价钱,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很开心。
“没有人”燕重衣冷笑一声,“没有人怎么会有三道呼吸的声音”
“真的没有,公子只怕听错了,不信,你来瞧瞧。”车夫拉开车门,里面果然空空如也,别说有人,就连一道鬼影子都没有。
“杀手无情燕重衣,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多疑了这里本来就有我们三个人,岂非正有三道呼吸”百里亭脸上充满了嘲笑和焦急之意,“别再磨磨蹭蹭了,如今天色将晚,我们还是赶路要紧。”
他正想飞身上马,突然间,一道剑光倏地掠起,从不轻易亮剑的燕重衣,竟已拔剑在手。
“我知道你一向很少拔剑,这一次为什么要无故拔剑”百里亭吃惊地看着那把绣迹斑斑的铁剑,摇头叹道,“你自己喜欢用脚走路也就算了,何必一再如此折磨我”
“因为你。”燕重衣冷冷道,“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一个没有生命的男人,我也不想让一个死人拖累了我。”
“谁是死人”百里亭脸色大是不悦,冷笑道,“这里好像并没有死人。”
“本来没有,可是你一旦骑上了这匹马,很快就会变成一个死人。”燕重衣目光盯着马鞍,只见马鞍已经分成两半,从中露出十数枚尖锐的锋芒,在阳光下闪烁着蓝色的亮光马鞍里面竟然藏着毒针
百里亭瞪大了双眼,额头上已经沁出一丝丝冷汗,假如他简直已不敢想下去。
就在这时,呆呆地站在一边的车夫突然一声呼啸,就像是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使用的竟是“燕子三抄水”的轻身功夫,转眼间就失去了踪影。燕重衣没有出手阻拦,手一抖,剑已入鞘。
“你为什么不追”百里亭忍不住问道。
“我不能去追,否则你就死定了。”燕重衣嘴角又勾起一抹冷笑,“难道你看不出来,这是调虎离山之计那个车夫要对付的人是你,真正的杀手也不是他。”
百里亭怔怔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出来”燕重衣这句话并不是对百里亭说的,在百里亭惊诧的目光中,他一步一步地走向车厢。
就在这时,“哗啦啦”一阵声响,木屑纷飞,车厢竟突然四散分裂开来,三条黑色的人影冲天而起,三道白色的剑光就像是三条毒蛇般,同时向燕重衣刺到。
燕重衣并没有听错,车厢中果然藏着三个人,如果不是他发觉的早,百里亭已经一定是个死人。想到这里,百里亭手心里不觉已泌出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