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就是屋里的一片狼藉。
杂物满地,一堆的破碎的玻璃与电器,让这屋子显示出了几分生人勿近的气息,而团坐在屋中角落,尽情让片片阴影遮住了身形的陈明栋,则显得分外落寞。
杜宇笑道:“明栋,你这房子也不错嘛,一百四十多平米,虽然不大,可也尽够你自己祸害的了,离你那公司也近,怎么,怎么,不想要了吗,弄成这样也不收拾一下。”
“唉”仿佛石像一般的陈明栋听见这话,脸上一动,眼皮抬起,看着杜宇道:“哥,你来了”
“我自然是来了”杜宇看着陈明栋,缓缓道:“明栋,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不过,不管怎么样,别的不说,你也不能总这样”
“哥”陈明栋干燥的嗓音流出几分嘶哑,低头道:“我就是想静一静”
“静那静了这两天也该差不多了吧”杜宇两眼一立,道:“你这两天都想什么呢,电话也不给家里面打一个,想就这么殉情死了还是怎么着”
陈明栋闻言脸皮一抽,干涩的脸孔上更显出几分扭曲,一时间又没了话语。
“明栋,你既然叫我一声哥,那我也就得就着这身份说你几句,”全然忘记自己也没打过电话的杜宇作语重心长状,只是那劝解的话刚出口,便见他还是那一幅无知无觉,万事不知的样子,一肚子的话不由便都止了,只叹道:“人死,毕竟,你还年轻啊”
陈明栋听着那叹息声,身上不知怎么的就动了一下,便也跟着叹了一声:
“哥,你别说了,这些我都明白,我家里还有爹娘在堂,我也老大不小了,还真能学那些城里的热恋青年不成,我真的就是想静一静,你不用管我”
不管你
杜宇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这“灵火撼魂术”都在那一声叹息中用出来了,哪还能就这么放下不管
修改文稿,绝对是史上最白痴的举动而更白痴的,就只有把原稿全删了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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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五火真经第十二章汪涵
杜宇面色不好的安置好了犹自满口喃喃的陈明栋,见这表弟在他的养神符下沉沉睡去,便也不管这一屋子的狼藉,反手关上那扇早己坏掉的防盗门,匆匆打车赶回了自己的窝。
一路上眉头不展的杜宇一进屋便架起土遁,遁入了他那地下的密室中,黄光一闪,再开眼时,便看见那朵还被一个三丈高的法坛困住的一团黑气。
杜宇身形刚稳,便见那团黑气也急急凝聚成了人形,便喝道:“汪涵,你再细说一遍,你当时附身之人是何身份”
刚凝成人形的汪涵闻言一愣,道:
“我附身之时,那人早己死了,魂魄半点也无,只是听人叫她那肉身时,似乎是名叫“孙露”的,再往下的,却委实是不清楚”
杜宇听了,面色更见阴沉:
“那你想想,你被周林掳去的时候,有没有见到有人出手来管那个闲事”
汪涵皱眉想了想,道:“若真说起来,那时这具肉身还在医院,被那伙人抢走时,倒还真有个青年后生扑过来喊着这肉身的名字,只是我并不知道那是谁,便没应声,而那周林手下办事也利索的很,没听两声就被一几个人拖走了打,便也没了下文”
杜宇闻言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显然满腹心事。
汪涵见状不由奇怪,略一思想,心中便有了几分思量,便出言相询道:“道友何事烦忧,莫不是周林神智恢复,己然邀到帮手,明白当日之事后,察到了这里不成”
杜宇闻言一愣,脸上的表情便有些阴晴不定,朝着汪涵冷笑道:“你倒是时时不忘了提起那周家父子,无论何时都想让我和他们拼上一场”
汪涵轻笑一声,并不否认,只道:
“道友,周家父子虎狼之人,人性全无,便是一进畏于你的威能,可一旦能另有靠山相助,便时时有反噬之思,你既然世俗中有事与他们家相交,那想要和平解决此事,便不是那么容易,倒不如以雷霆手段,将之尽数灭去,让其再无法可想,无手段可用,岂不大善”
“哦你怎么知道我世俗中与那周家有事”杜宇闻言心中一动,眼中神光一闪,便盯上了汪涵那团变幻的黑雾上:“你又怎知,我们一定是有仇而不是有利呢”
汪涵那团黑气一抖,传出几声轻笑,道:“道友恐怕是忘记了,当初你从那周林身上将我困住时,虽然禁制住了我的行动,却并不禁我听闻外面之事,你和那个周家老头所说的话,我却是都听在耳里呢”
“便是听了,那又如何”杜宇只是冷笑。
“如何呵呵,道友,既然听了你当时所言,你后来再说的的碍于交情,不得不为那周家出手的话,不就显得假得很了吗”汪涵笑道:
“承蒙道友那天晚上出手炼化我鬼躯中的戾气,这一日功夫,我左思右想,合着道友那改头换面才敢出手的性子,小女子总觉得您对我所说的理由不像是真的,再加上您现在问起来我附身那人的事,脸色又是这般模样,我若是再半点知觉也无,那就是真笨得该死了”
杜宇闻言,半晌方自长吐了一口气,喃喃道:“你倒真是个人精,心思细腻倒罢了,可偏偏胆子怎么也这大,只有几分把握,便真敢往下想去,嘿,一般人便是有些知疑,可既然身家性命都尽在我手,又哪有这么说话的”
汪涵自从那晚被杜宇教训了一次,又从他那得了好处,便也真倒听话了许多,她本来便是心思玲珑,出事遭难之后更见小心,只是因为转修鬼道时不得正法,才让戾气上侵,神智难清,行为猖狂。
被杜宇看出关窍后,以清阳火炼了几次,虽然元气大伤,却得之清明,不再受那玄灵血河幡上怨气困扰,便又有了聪慧之态,心中对于杜宇是怨是谢,一时间却是她自己也理之不清。
因而待她听完杜宇之言,其身所化的黑气便起伏摇摆不定,忽的一阵扩散,挣扎着扭曲了半天,竟又化成了人形,人影方成,便摇着朝杜宇盈盈拜下,顿伏地,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