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之后,唯独燕凌潇的身影一直在原处,他看着远处的山崖,一张俊脸上渐渐沉寂下来,似是在思索着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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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康宁宫
偏殿里面,没有旁人,只高太后一人跪在佛像前,往日的威严仿佛在这一刻都消失殆尽了一般,她枯槁的脸上说不出的落寞。她闭着眼睛,手中的佛珠有序的动着,嘴里念念有词。
而这时,殿内一个暗影慢慢临近,看着跪在佛前的高太后,雨连嬷嬷摇了摇头,心下不免叹息,太后已经在这里跪了一上午了,任她如何劝,她都不肯起来。谁说她不疼皇上,只可惜多年的深宫争斗已经让她麻木了,让她无法去表达自己的爱。只因为这宫中的人,是容不得半分的爱的,哪怕是母子亲情。
“太后,您这样身子如何吃得消,让奴婢扶您进去休息吧。”雨连嬷嬷上前一步,跪在高太后身旁,劝说道。
高太后微微睁开双眼,她浑浊的双眼中一道精光晃过,她淡淡说道:“哀家让你办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听着这话,雨连嬷嬷点了点头,说道:“太后放心,奴婢已经寻了可靠之人去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您不必担心。”
“担心,你觉得哀家该担心吗?”高太后瞟了一眼雨连嬷嬷,想要站起来,然而因为跪的久的缘故,她的腿脚有些麻了,并不便利。
一旁,雨连嬷嬷看着高太后微变的脸色,连忙说道:“是奴婢说错话了,奴婢这就扶您进去休息。”说着,她搀扶着高太后起来,扶着她往里面的宫室去了。
进了内殿,高太后走在了榻上,她喝了一口雨连嬷嬷递过来的茶水,随即问道:“这朝堂之上可有什么变化?”
“如今大家都在等着四王爷回来呢,至于六王爷那边,因着他往日的行径,又兼之云相也不站在他那边支持他的人甚少,倒是有不少人支持二王爷。云相那边,现在也算是平静。”雨连嬷嬷接过高太后手中的茶盏,回答说道。
听着这话,高太后眉梢微蹙,她双眼一沉,低声说道:“云墨成那边继续留意,至于慕柯祥,倒是哀家小看了他。”
雨连嬷嬷看了高太后一眼,说道:“二王爷这些年在边疆军功不少,相较于四王爷跟六王爷,他在百姓心中的形象会更高大一些。”
轻哼一声,高太后冷声说道:“就算如此,那又如何?不过只是一个贱奴所出,不足为惧,若是他胆敢有任何不轨的行为,哀家绝对饶不了他。”
“是。”雨连嬷嬷恭声说道,然而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声音放低说道,“如今四王爷已经内定为太子了,太后打算怎么处置六王爷?”
听着这话,高太后目光猛地落到了雨连嬷嬷身上,随即冷冷的看着前方,“你是想要替慕景南求情?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雨连嬷嬷一惊,脸色大变,连忙跪在了地上,说道:“太后恕罪,奴婢没有,没有别的意思。”
“你跟在哀家身边这么多年,你的心思哀家怎么会不清楚。”高太后神色稍霁,晲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雨连嬷嬷,“好了,起来吧。”
听着这话,雨连嬷嬷心下稍松,站了起来,笑着说道:“太后的威严还是跟往日一般,还真是把奴婢吓了一跳呢。”
“你啊,还是跟从前一样,哀家说了,你不必跪哀家,没有你,也不会有哀家的今天,哀家承你的情到今日,却始终未能帮你找个好人家,将你耽搁到今日,是哀家对不起你。”高太后拉过雨连嬷嬷的手,叹息说道。
微微摇头,雨连嬷嬷笑着说道:“能在太后身边那才是奴婢的福气呢。”
点了点头,高太后不再拘泥于这个问题,她看着前方,目光深远,“慕景南是独孤家的余孽,哀家怎么可能愿意放过他。若不是独孤家,先皇何至于那么早就去了,可是,哀家有些时候又不得不感谢独孤家,若是没有了他们,哀家又如何能到今日的地位。”
“那太后您的意思是……”雨连嬷嬷心下一惊,低声说道。
高太后冷笑一声,“如今远儿就要被立为太子了,就让哀家看看他慕景南的本事,看他如何能斗赢哀家,夺得太子之位。”然而她目光中的厉色在这一刻仿佛消散了一般,倒像是多了一些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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