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慕阳就明白厉婉宁真正生气的点是什么了，也难怪她会生气，当初来找自己，原本就是想要聊一聊这件事，可自己却什么都没有说。

也是因为当初的情况实在是特殊，那种状况之下，只怕自己说什么都不对，他也只有闭口不言，等事情过去了，在一起解释。

现在看来，时机是到了：“我觉得，有些事情，我是不能骗你的，所以那个时候，你来问我，我只能哑口无言。”

他看上去很无力，抱着肩膀，甚至呈现出一种防御的姿态：“没错，整件事情我都知情，但我没有参与到任何一个环节中，厉轩出事的时候，我们就说过，将来你我或许会面临一个两难境地，这对于我来说，就是两难。”

“我不奢望你能理解我，但我希望，至少你不要将这一切都归咎与我，你要相信，我已经尽可能的离这件事很远了，但是……”慕阳说道这里，忽然哽咽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把自己调整好：“但是血脉相承的东西，我没有办法完全的置身事外，这种感觉，我想你很清楚。”

慕阳在厉婉宁的面前，一向是低姿态的，可是这一次，他却把两个人摆在了同一处，去说这件事，他觉得，厉婉宁不是那种小女生，买几个包包口红就能哄好的。

她需要一个真诚的态度，和明确的事实。

这也的确是厉婉宁所需要的，她听着慕阳的话，心里也有几分难过，一早和慕阳在一起的时候，她就预见到自己可能会面临今天这个情况，而她生气的点并不是慕阳是不是置身事外，而是他对自己的隐瞒。

“我希望，你能对我知无不言。”厉婉宁敲了敲桌子，仿佛在强调这句话：“我希望，你能对我有信心，我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事情上，我是可以理解你，甚至在理解你的。”

慕阳微微点头，心里是说不出来的五味杂陈：“我知道。”

“你知道，但是你不相信，我会理解你。”厉婉宁往前逼近了一步：“这是当初你对我闭口不言的根本原因，对吗？”

“你觉得我不会相信你完全的置身事外，不觉得我不会信你已经做了努力，你甚至不觉得我会理解你。”厉婉宁一连三句话，把慕阳拍的死死的：“你既然对我这么没有信心，那我们的关系，还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慕阳腾的抬起眼睛，他这一次解释这些，是希望和厉婉宁重归于好，没想到迎来的却是划清界限，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厉老师，我绝对没有……”

可是话说道这里，他就卡住了，他能说什么？说完全相信她吗？那么为什么当初没有对她和盘托出呢？

他这才明白过来，厉婉宁提出的问题，并不是让他回答，而是对他的审判。

“我觉得，我们应该重新考虑一下彼此的关系。”

厉婉宁十分严肃，像是这个话题，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我不会放弃的。”既然厉婉宁已经斩钉截铁的说了这话，慕阳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只能直视着厉婉宁，告诉厉婉宁，自己将会怎么样：“厉老师，这是我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一件事了。”

厉婉宁一时之间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想法，她明明已经把气氛拉满，让两个人处于一个剑拔弩张的氛围了，可慕阳这句话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像是表白，说的她甚至都没有什么气了。

厉婉宁抓起自己的额太阳镜，重新扣在脸上：“你随便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听到你随便这三个字，慕阳知道，厉婉宁还是退步了的，不然的话，她肯定会向一年之前，他们刚重逢时候那样，警告他离自己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