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便没有撞了安排。
苏湉微笑问:“现在郡主可以安心用早膳了吗?”
“好。”
陈婉嘿嘿一笑,乖巧喝起鱼片粥。
苏湉和陈婉在府中用过早膳,赶在长街被围个水泄不通之前,登上了提前定好的临街雅间。她们在窗边坐下,悠闲往下望去,长街今日的热闹风光皆一览无遗。
这个雅间的位置的确很好。
陈婉开心捧着茶盏,轻啜了口热茶说:“今天多谢小皇婶啦!”
苏湉笑:“不用谢。”
“那些人没这么早出来,宜春尝尝这茶楼的桃花酥。”
她把一碟粉色的点心往陈婉面前送一送。
陈婉笑着颔首:“好,我尝尝。”
从陈行舟那儿听来的关于一个叫“薛放”的举子的消息,苏湉没有着急和陈婉说。她没有见过那个少年郎,不知其样貌,纵使见到人,也无从确认是否陈婉当初想找的那个。因而想着不如等陈婉确认过再与她分说,告诉她那些。
两个人坐在雅间约莫两刻钟,长街传来一阵躁动声响。
不知何处有人喊一声“来了来了”,陈婉按捺不住,趴在窗边伸长脖子。
她一眼望见马背上的一个少年。
穿绯红衣袍,头戴金花乌纱帽,目若朗星,器宇轩昂。
陈婉朝他望过去时,马背上的少年似有所觉仰头。
他们在虚空中有一瞬对视。
陈婉愈看清楚那张脸,明明过得那么久,她已不再惦记着要找这个人,竟然……她认出他,是白云寺见过的那个人,一颗心怦然跳动,她无端脸颊发烫,从窗沿缩了回来,人也有一些愣愣的。
“郡主?郡主?”
苏湉连连喊得陈婉许多声,才喊得她回了神。
她和陈婉一样看见马背上的少年。
苏湉笑问:“郡主方才瞧见谁了?是从前便认识的人么?”
陈婉摇摇头否认。
她去看苏湉,慢慢眨了下眼睛,眸中闪着光,笑意浅浅:“小皇婶,是他,去年曾在白云寺见过的那个人。”
梦里寻他千百度。
谁知,竟然会在今日“重逢”,而且……
“他是探花。”
陈婉忍不住问,“小皇婶,你瞧见了吗?那个少年?”
“瞧见了。”苏湉说。状元、榜眼、探花三人,由来是为最惹眼的,这位探花又是年轻俊朗的少年,更引人注目,纵使不认识,一样很容易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陈婉稍事冷静,悄悄趴回窗沿,想再看一看。
马背上的人已骑着马,从长街而去,她望见不少胆大的小娘子追在后面,往他身上扔帕子。
陈婉:“……”
“因不曾见过郡主说的那位少年郎便不敢确认,既郡主说此人是在白云寺见过的,此前王爷同我提过,今年的举子里有一个叫薛放的小郎君,比郡主略大两岁,湖广人士……”苏湉把自己从陈行舟那里听来的消息细细告诉陈婉。
陈婉眼巴巴转过脸问:“他可有婚约在身?”
苏湉微怔,又笑:“这个便不曾打听了,没有婚约,亦可能有心仪之人,郡主打听清楚为好。”
“有道理。”
陈婉点点头认同苏湉的话,她想一想,霍然起身道,“小皇婶,等我!”
丢下这样一句话,陈婉往外走去。
苏湉眼看陈婉从雅间出去,怀疑她是准备去找那个叫薛放的少年郎。
因而苏湉没有跟着陈婉去。
只吩咐今天随她出门的周通派几个护卫跟上陈婉,免得期间遇到什么事。
苏湉耐心在雅间喝茶吃点心等陈婉回来。
过得一阵,外面响起吵闹动静,未几时,周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妃,傅光宗求见。”
乍听到久违的傅光宗的名字,苏湉挑了下眉。
她搁下手中茶盏,淡淡道:“有什么事,让他直说便是。”
苏湉并不想见这个人。
有周通在门外守着,傅光宗也闯不进来。
傅光宗因何突然找上她不难猜。
苏湉单手托腮,望向人潮挤挤的长街,听见傅光宗沙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女儿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