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湉身上穿着红嫁衣躺在大红的锦被里,满目的红,愈显得她小脸莹白。
醉意迟迟一层一层漫上来,她胆子确实大了些许。
纵使被陈行舟目光灼灼的瞧着,不过羞赧别开脸一瞬,又转过脸来。
苏湉手掌攀上他的手臂,借力坐起来,伸手去勾他的脖子。
她去吻他的唇,划开他的唇瓣。
无声邀请,又凑近些,让两个人的身体紧密贴在一处。
“王爷……”
一声呢喃顷刻被陈行舟吞入腹中,连带更多细小的勾人的叫声一并吞没。
他在她的眼波流转中变得放纵。
大红衣袍堆在脚踏上,层层叠叠的交缠。
帐幔上绣着一朵一朵雍容而绚丽的富贵牡丹。不知不觉间,酒劲逐渐褪去,苏湉人却始终像是醉着的,她看到帐幔上一朵一朵的牡丹花,在她的眼前不停晃动。
被陈行舟抱着往沐间去时,苏湉身体是酸软的,连手指也不想动弹。
她缩在陈行舟怀里,人也迷迷糊糊。
眼角有些湿意,是哭过。
只自己也说不清这眼泪是被折腾得累的还是承受不住那样难以抵挡的快乐。
被放进备下热水的浴桶中,苏湉依然昏昏沉沉。直到耳边听见水声传来,觉察到他的动作……她一惊,人清醒两分,忙摁住他的手。她抬眼,残留着湿意的眼角又泛了红,声音小小的,带着哀求:“不要了。”
陈行舟看着苏湉眸光潋滟的一双眼睛,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他笑,眼底浮现猩红之色,握住她的手挪开,吻上她的眼睛:“别怕。”
于是翌日醒来,苏湉仍是后悔了。
她腰肢酸软缩在锦被里,方才动一动,立刻感觉到身后有人贴上来,从后面将她抱住。
苏湉伸手去推身后的陈行舟一把,想将他推开,对方自然纹丝不动。
因而她郁闷地拉高锦被将自己整个人藏起来。
藏起来也是无用。
光洁的后背忽而有细密的吻落下,苏湉咬唇,身体止不住轻颤。
她懊恼转过身,反而便宜本背对着的人。
想说话,又被陈行舟突然的举动震得说不出话来,她终是恼怒拿小拳头捶他:“你疯了吗?!”
“是啊。”
做坏之人毫无忏悔之意,眼尾堆笑,“被勾了魂,能不疯吗?”
苏湉被迫同他一起疯。
连“白日宣淫”这样的事儿都被迫补上。
乃至苏湉真正醒来,洗漱起床,已是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
她恹恹不想动,趴在罗汉床的榻桌上谁也不想理。
云苓和雪茶年龄不比苏湉小,且是陪嫁到睿王府的丫鬟,昨天夜里、今日白天发生过一些事,一次又一次的热水,她们心里都是清楚的。这会儿见苏湉无精打采,两个人互相看看,也不知如何劝。
要劝,怕是只能等王爷忙完正事。
她们安静陪在苏湉身边,随时听候她的吩咐。
“王爷。”
没有等来苏湉吩咐,但好不容易等到陈行舟回来,云苓雪茶忙福身退下。
陈行舟望向正趴在罗汉床榻桌上的苏湉,抬脚走过去。
苏湉只拿后脑勺对着他,望向天将黑未黑时,次第亮起灯笼的庭院。
“用膳了吗?”
陈行舟喊她一声,轻声问道。
苏湉不理不应,感觉到他在罗汉床上坐下来,便往里面挪了挪,一副要同他划清界限的样子。陈行舟上得罗汉床,伸手把人抱到自己大腿上稳稳的坐好,方才抱着苏湉一起靠向罗汉床的靠背。
“陈行舟,我正在生你的气。”
苏湉气闷得不管不顾喊他的大名,哪里在乎什么规矩礼仪。
陈行舟手臂抱紧她,并不给她逃走的机会,认真回应:“我知道。”
苏湉去掰他的手臂:“我不要给你抱。”
陈行舟却忽然“闷哼”一声,语气严肃说:“别动。”
苏湉也感觉到了,想起昨天夜里和今天白天的那些事,变得不敢有动作,可又是无言又是羞耻。
“你、你、你……”
不知该如何指责,她欲哭无泪,双手捂住脸道,“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