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还真耗上了!李二想走,也不敢。黄四眼打来电话说:“老炮台在菜市场的办公室无理取闹。”叫李二去处理。李二左右为难,老于摆摆手下令:“叫老炮台过来罢,说书记村长都在这儿,叫他来解决问题。”
老炮台探头探脑的往海鲜楼里观看,被老于招手叫到跟前,训斥道:“老炮台,你小心点,上回拿刀砍黄大阔家门,那录像还在派出所里呢,是村里出面给你摆平了的,你知道么?李二李调解要不是村干部,早一顿棍子把你打出了菜市场。人家承包了村里的土地,盖起农贸市场。税务局、工商执照、卫生防疫、种种手续齐全,没什么不妥之处,是合法经营。你三天两头去胡闹,这是明显的扰乱社会治安。还有你,”老于把余秀娥叫到跟前:“不压火,反而挑事,别以为前几年你流窜在外,见了些市面,以为村里管不了你。”老于把今天受的气全撒在老炮台两口子身上,警告他俩,以后知法守法,做个合法公民。训过一顿之后,见小红端着菜进来,便勒令老炮台两囗子出去。
看着煮好的大虾,老炮台流开了口水,怎奈兜里没钱,只好咽口唾沫,含恨退出海鲜楼。
余秀娥跟在老炮台身后,边走边骂,她骂的可不是老于,也不是庞大,她骂那让她由富返穷的聚宝盆,她更诅咒那实际的罪魁祸首,黄大阔的小老婆爱华。那个死妖精,一辈子不得好死,等等。啥难听骂啥,从海鲜楼一致骂到家,还觉着不解气。
傍晚,老炮台两口子正在吃饭,老两口炒了三个菜,正在捏着小酒盅儿上酒,他儿子三炮台,意外早早回到家来。一进门,一不叫爹,二不叫妈,冷冷道:“上回我给你们那十万块钱的存折呢?拿出来,我有急用。”
老炮台楞怔片刻,使个眼色,余秀娥有些恋恋不舍的交出存折,有些不情不愿的问:“小胖没跟你一块回来呀?”
“小胖?还小瘦呢,你们可劲的去菜市场猛闹就行,一来闹黄了儿媳妇,二来闹的我从李氏地产工地给撵了出来,我要了饭,打了光棍,你们也放了心,闹吧,闹吧!”三炮台怒气冲冲,把门使劲一摔,走了。
余秀娥骂老炮台:“闹哇,闹哇。十万块钱闹没了,儿子拿那钱,八成又上了赌场。这都是你的好主意,结的好果子。自古道,守着王八,不能骂鳖。你偏不听,结果怎么样?往后哇,别说喝酒,连驴尿你也喝不上!喂驴的还要用驴尿往韭菜畦里上肥呢。”
过了时间不长,三炮台回来了,交给他爹娘一纸合同,道:“我花去钱给你们租来一个柜台,去干吧,省下养的浑身难受,上窜下跳,净给我找麻烦。”
余秀娥接过合同一看,柜台号还是早先老炮台旧时那一节,她问:“当初八千一年,现在多少钱返租呀?”
“三万五一年。”
“啊?扭七别八钩子九,操持一年,顶多也就挣五万块钱,你一下给人家三万五,这不吃亏了么?”
“吃亏不要紧,找个柜台租着,你们省下出去闹事呀。不图挣钱,图的是叫你们起早贪黑忙活,省下给我惹事生非!”
“这??这??这?” 老炮台“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话来,在他一脸气恼之际,他儿子三炮台,早已没了人影!
余秀娥当时滩在沙发上,心疼那钱,差点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