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秀娥知道李二净是些牛皮理论,嘴上说不过他,所以干脆来个一不作,二不休,往沙发上一坐,架起二郎腿,两手按在膝盖上,把头一歪,耗上了。
李二说:“好话不背人,背人无好话,即然在办公室敢说,那肯定不是贩毒卖枪那些违法违纪的事。我要给老炮台弄一城市娘们,到时你可别后悔!”
老炮台可怜巴巴的说:“李二,你的好心,老汉心领了。那城市娘们虽好,可我养不起呀,还是这农村老娘们必较合适。我就要这余秀娥,原装原配,四处合适。”
李二用手指头点着老炮台的脑袋,生气的骂道:“天生的没出息,扶不起的阿斗!窝囊废!”
“我还是要我的老婆,别人的我不要!”老炮台带着哭腔这么坚持己见。
余秀娥幸灾乐祸的说:“看见了么?这就是牛板筋,一碰南墙不回头的货。李二呀李二,我看你怎么办?都说你是智多星,这回呀,我看你变成智多松啦。好好呀,我走啦,你对着这个生铁蛋,跟他慢慢的打磨牙吧。”
余秀娥得了胜利,高高兴兴,从市场办公室出来,在不远处发现老炮台的电动三轮车,过去查看一番,上回撞瘪的前轮,已经换成新的,她上前照着前轮胎,使劲踢了三四脚,那轮胎梆梆的硬,把她的脚咯的生疼。没办法,自己的脚,终于硬不过橡胶,只好“啐”那三轮车一口,随着稀稀拉拉的人流,进到市场里头。在洪县长的肉摊子前头,碰上孙寡妇,两人说了几句话,瞧见洪县长红光焕发,精神头十足,便夸赞道:“洪哥,你的身体可真棒啊。”
孙寡妇笑着小声说:“棒什么棒?那腰直着行,弯不下去,还不是李二常说的那句狗屁:该硬的不硬,不该硬的他梆梆的硬。该直的地方他直不起来,不该直的地方,比擀面仗还直。”
余秀娥捂着嘴偷笑道:“这从哪儿弄出来的狗屁,还一套一套的,甭说,还弄的挺形象,骂人不带脏字,有才能,有才能啊。”
余秀娥在市场上东瞅瞅,西逛逛,什么菜也没买,大家想呵,她一个老娘们,天天买菜,她一张嘴,能吃多少菜?往实了说,她是在以买菜当幌子,在菜市场上遛弯儿呢。她进菜市场买菜是假,凑热闹是真!看人呗。总不能坐在家里老和那块电视作对啊。出来散散心,也偷着看几眼市场上那些小白脸几眼,饱饱眼福,再想象一下,也是一种享受哇。
从菜市场出来,余秀娥瞧见老炮台,满心欢喜的从李二办公室往外走,等余秀娥走到他的三轮车旁时,老炮台正骑在电动三轮车上,打开电门,带些调戏的口吻,对她说:“我的乖乖娥,上车吧,老公带你回家。”他这一番直白,把个余秀娥气的七窍生烟,八处冒火,上前揪住他的耳朵,狠命往下拽,疼的老炮台大喊:“哎哟,疼啊。大伙都来看呵,谋杀亲夫哇,都来看哪。”
市场上的人听见喊叫,都凑过来看热闹,众人对两人评头论足,议论纷纷。余秀娥听大伙对她说三道四,又堵不上人家的嘴,气的只好从下头狠踢一脚老炮台的腿,松开手,一溜烟的跑回家去。羞的三天没出来。脸上挂不住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