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卿看着渐行渐远的诸葛霜和曾一鸣,心中长长地松了口气,十分疲惫的回到院子里,坐在石凳上杵着额头小憩起来。
忽然门内传来一声一个沉重的脚步声,随后就听到一个十分粗犷的声音:“徐少卿,你那两个朋友呢。”
徐少卿一听声音,连头都懒得抬了,对宁不癫道:“上午就走了,你现在才来,回去吧。”
宁不癫狠狠瞪了徐少卿一眼,拿着铁棍就朝城外的方向飞快的奔去。
徐少卿这才睁开眼,看着宁不癫离开的方向,心中开始担忧起来,但愿不要被宁不癫追上了。
此时诸葛霜和曾一鸣刚刚出城,走在一条十分僻静的小路上,两旁是半人高的灌木丛,和一颗颗高大的树木。
两人驾着马缓缓的走在小路上,心中都十分的愤懑和无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情如手足的兄弟慢慢地在那里等死,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投靠北冥玄,这种事情根本就不现实,徐少卿自幼受儒家文化思想的熏陶,对于礼法之事,从未有过违背常理之事,更别谈从他的心中换主了。
若是诸葛霜将自己的情况告诉徐少卿,恐怕立马就会转身为敌,划清界限。
两人一路都没什么心思赶路,所以走得极慢,忽然背后传来奔驰的马蹄之声,离他们越来越近。
诸葛霜现在的武功也可当江湖上的二流好手,耳朵自然也是极为的灵敏,听到马蹄之声,立马拉着曾一鸣躲到小路旁边。
两人刚刚进草丛还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就见宁不癫穿着一身火红的露肩和尚服,驾着马狂奔而去。
诸葛霜眉头一皱,看着宁不癫走远后,这才和曾一鸣从小路上出来,继续上马前行。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给追上了,看了这条路我们不能走了,得换一条路。”诸葛霜沉思一会儿道。
曾一鸣摇摇头,微笑道:“不必,我想既然他刚刚走过了这条路,没见到我们,那么肯定就会换下一条路走,我们大可放心的走便是。”
诸葛霜虽然感觉曾一鸣说的不无道理,也就没有反对,继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但是心中却仿佛哪里不对一样,就是想不出来。
两人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眼前十丈之处。
一人,一马,一棍。
宁不癫早已经在这里等候,那鲜红的衣衫在轻轻地微风中衣抉飘飘,一双眼中犹如刚从地狱中出来一般,没扫过一个人的身体,都会感到一阵的心寒。
诸葛霜开始的时候一直在思考到底什么想漏了,直到看见了前面的宁不癫,他才幡然醒悟,曾一鸣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是却忽略了一个事情,就是从实际来出发,宁不癫根本就不是攻于算计之人,既然认定了这条路,那么就会一直在这条路上寻找。
曾一鸣讪讪一笑,也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
“你先走,我挡住他一会,我们在十里亭会合。”诸葛霜低声对曾一鸣说道,目光却一直注视着宁不癫,生怕他有什么不轨的事情。
曾一鸣摇摇头,目光中透着一丝的坚定:“少卿我这辈子估计是看不到了,我不想连你道最后都见不到,今天不管怎么样,共同进退。”
诸葛霜有些着急道:“你不会武功,留下来只会拖累我,你走远后,我自然会找机会逃走的,我虽然打不过他,但逃还是行的。”
曾一鸣以为诸葛霜是为了让他走故意骗他的,因为他们以前在一起,都知道诸葛霜根本就不会武功,所以就没有答应诸葛霜的话,坚定道:“要死一起死,我曾一鸣活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活够了,死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对吧。”
说到这里,曾一鸣的心忽然轻松了许多,心中压抑十分不舒服的感觉也随之远去了。诸葛霜眉头一蹙,曾一鸣不走的话,他们几乎没有什么活路。
不过诸葛霜转念想到曾一鸣能够如此对待自己,心中也是一暖,人生能得一此知己,虽死无憾了。
诸葛霜目光坚定,看了曾一鸣一眼:“好吧,既然如此,一鸣你就在一旁看着,若是我能侥幸杀了这疯和尚,那咱们回去再好好的痛饮一番,若是我不幸战死,但愿来生我们还是兄弟。”
曾一鸣拍了拍诸葛霜的肩膀,目光十分坚定的说:“我和你并肩战斗。”
宁不癫看着两个大男人在那唧唧歪歪,婆婆妈妈的,脸上露出十分不耐烦的模样,怒吼道:“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你们在这样老子就要吐了,******,老子居然会遇到你们这样的人,别在废话了,快把东西交出来,老子也好给你们一个痛快。”